伍熹子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杜北原本喜笑顏開的臉往下一拉,陰惻惻地笑了。
“看來,也沒有宮主說的那麼難纏嘛。”
農夫手提鐮刀走進來,看了看爛醉如泥的兩人,面無表情,甕聲甕氣說道:“還是不要大意的好,按照宮主吩咐,先丟進監牢再說。”
說話間,兩人一人一個,輕而易舉的將伍熹子跟蕭策扛起來,往後院的深湖方向走去。
那泛舟抓魚的白鬍子老頭早就停船等在岸邊。見兩人扛著戰利品從後門出來,老頭一臉嫌棄:“收拾兩個廢物也要花這許多精力?可惜了老子的桃花陳釀,還要大壺的,忒浪費!”
農夫瞧都沒瞧他一眼,自顧自將肩頭上的伍熹子往船上一扔。
“少扯那些沒著沒調的,趕緊將人拉走,別耽誤事,宮主還等回話呢。”
杜北也把蕭策放下,還順手輕蔑的拍拍蕭策俊朗的臉,嘴裡嘖嘖出聲:“嘖嘖嘖,多俊的一張臉,可惜了,看不到明兒的太陽咯。”
兩人離船,白鬍子老頭船槳往岸邊一撐,船身離岸,載著蕭策伍熹子兩人往湖的另一頭蕩去。
湖是窄長的,沿著山的形狀繞彎,轉過兩個山頭,白鬍子老頭撐著船來到一處桃花林。
桃花林依山而長,遍佈整個山頭。中間夾雜著其他灌木,把粉嫩的桃花隔得密疏相間,遠遠望去,粉的綠的互相交錯,顯得整個山頭清新脫俗卻又不至於太美豔。
緊隨其後潛水跟來的薛禪在拐角處探出腦袋換氣。
她以為白鬍子老頭要靠岸停船,把人送上桃花山時,老頭子卻撐著船,一個拐彎,鑽進岸邊密實的蘆葦叢。
船身撥開蘆葦,一蕩蕩進蘆葦深處,蘆葦外圍恢復原狀,從外頭看,竟看不出進出的痕跡來。
薛禪環顧四周,一臉詫異,此刻已經開始入夏,這裡的桃花為何還開得這樣豔?
來不及多想,她再次潛入水中,追著老頭子的船進入蘆葦叢。
船終於在蘆葦深處一處臺階停靠,他把船繩往岸上木樁一栓,左右手一揪,分別揪住爛醉如泥的蕭策跟伍熹子,往岸上噔噔噔直奔,看臂力腳力,完全不是一個老頭子的狀態。
薛禪隱藏在蘆葦叢裡,警惕的盯著白鬍子老頭進入的方向,確認沒有人在周圍出現,她一個躍身而起,貓著腰跟上老頭子步伐。
臺階在密林中上行百來米,是一個粗糙的拱形石門,人還沒到,石門已經從裡頭開啟,迎出來兩個壯漢,石門隨即關上。
倆壯漢從老頭手裡接過人。
其中一個壯漢衝著白鬍子老頭揶揄道:“老雜毛,挺利索啊,這就把人麻翻了?”
白鬍子老頭兩眼一瞪:“宋老三你這是啥意思?我這桃花陳釀素來三杯不醉就算砸了招牌,就怕他不喝,但凡沾上邊,不怕他不醉。”
“行,你厲害!聽說這倆是大貨,宮主過後定會重賞,你就等著領白花花的賞銀吧。”
“老子要那些垃圾做甚?只求宮主別壞了這裡的水脈,毀我桃花林就成。”
“好你個花痴酒痴,人的面子不給也就算了,銀子的面子也不給,怪不得宮主對你另眼相看。”
“他哪裡是對我另眼相看?他那是對我的桃花陳釀另眼相看。”
“得得得,不跟你這老雜毛多嘴,我還要拿這倆貨進去邀功呢。”
“要去便去,還囉嗦個錘子!?”
兩人各扛一人,其中說話的那人隨手在石門右邊的一塊石頭上猛按,石門隨即開啟,他前腳走進去,另一個也悶聲不吭的跟在後頭進門。
看得兩人消失在門內,白鬍子老頭才拉著個臉轉身離開。
他往船上一跨,沒來得及松船繩,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