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會理解出別的意思,就麻煩事情更多了,只好又問了一句:“家裡還好吧。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家裡還好,我爸媽也在城裡打工。我爸爸在建築隊上的大工,專門編鋼筋的,我媽媽給別人家當保姆,幫人家帶孩子。”馬妮儘量詳實地介紹了家裡的情況。
王清華哦哦哦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家子妹幾個呢?你還有兄妹嗎?”
“我還有個哥哥,在y市師範上大學。”馬妮道。
“在x市師範?”王清華愣了一下,不由問道:“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呢?”
“我哥哥叫馬風。我們全家人打工掙錢就是供我哥哥上學的。”馬妮回答道。
王清華還以為會有什麼意外,說不定自己可能認識馬妮的哥哥,馬妮說出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也不便給馬妮說自己也曾經是x市師範大學的學生,只好哦了一聲,覺得少鹽寡味的問人家這些事情也沒什麼意思,弄不好問出個災難來,自己不管也不合適,還不如什麼也不知道,稀裡糊塗的倒還清靜。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是程豔嬌打過來的。馬妮坐在旁邊聽是一個女聲,就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為了避免程豔嬌深更半夜的電話,王清華過了十二點就把電話線撥了,程豔嬌的電話自然也就打不進來了。這段時間程豔嬌已經改變了策略,也不會經常打電話了,只是隔三差五打,而且也沒有定數。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就打過來了。王清華幾乎是防不勝防。
“唉,”這是程豔嬌送給王清華的“尊稱”,一個市副委書記,在程豔嬌的嘴裡用一個字也就完全概括了。
“有事嗎?”王清華的第一句話總是這三個字。幾次程豔嬌都警告王清華不準再說這三個字,難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可是接起電話,王清華還是不由自主地迸出這三個字來。對程豔嬌的感情,王清華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總覺得跟程豔嬌不屬於同一類人,本身就存在文化背景的差異。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程豔嬌已經習慣了,不過每次還要這樣回敬王清華一句。程豔嬌這句話說出來,王清華就沉默了,也不說話。
程豔嬌就繼續道:“人家想你了。”
在王清華看來,程豔嬌的這句話已經失去任何感**彩了,好像是張嘴就來,就像是問一句你吃飯了嗎一樣,不需要做絲毫的醞釀。
“哦。”王清華這就算是回答了程豔嬌的話。程豔嬌馬上就急了,吼了起來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人家想你了,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你那麼大的聲音我怎麼能聽不見呢。”王清華木然道。
程豔嬌就不說話了。王清華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一會,還是程豔嬌先打破了沉默。事實上每次出現沉默都是程豔嬌先打破沉默。有幾次程豔嬌都說,王清華,你能不能有點風度,給人家女孩子一點面子。王清華真想說,你能不能要點臉皮,不要這麼頻繁地給人家打電話好不好。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只是沉默。
程豔嬌忽然道:“我想去y市。”這個要求,程豔嬌在每一次電話中都會提及,王清華也習以為常了,只好搪塞道:“你還是回首都吧,地方上太苦了。我怕你會受不了的。”
“我不怕苦,你能吃得了的苦,我就能吃得了。我就要去。”程豔嬌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了。
王清華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該怎麼給程豔嬌說,只好道:“你不怕苦,我怕你吃苦,這樣總行了吧。”
兩個人的電話拉鋸戰進行了大概十幾分鍾,終於在王清華的沉默,和程豔嬌鶯鶯燕燕的抽泣聲中結束了。
掛了電話,王清華忽然想起一個笑話。說有一個人總是埋怨一夫一妻制,後來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