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的猶豫”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克萊爾身子過電般的顫抖了下,慢慢抬頭看去,就看到了身材窈窕的讓人要發狂,臉蛋卻能讓做惡夢的樓蘭王。
夜色慢慢降臨,街燈亮起,點綴著夜空蜿蜒遠去,淚眼朦朧中望去,樓蘭王身子飄忽不定,有種不真實的虛幻。
“我當然知道。”
樓蘭王雙手抄在風衣口袋中,眼睛盯著遠處的街燈,聲音就像從洪荒時代傳來,空靈帶著魔力這也是一種功夫,類似於催眠。
“你說”
“那你仔細聽著。他為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放棄了自由自在的大富貴生活,給別人在暗中當了十八年的奴僕。他為了來見你,這一路上就像個瘋子那樣,時而微笑,時而害怕”
克萊爾大聲打斷了樓蘭王的話:“可是,我無法接受他他是個怪物”
樓蘭王霍然低頭,眼睛死死盯著克萊爾,聲音就就像鋼針那樣扎進她心裡:“他是個怪物,這不是他的錯,他出生時沒得選擇,就就像你也無法選擇你是一個試管嬰兒”
克萊爾避開了樓蘭王的眼睛,卻躲不開她的聲音:“他要你,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彌補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續。如果你想讓你的怪物父親消失,只要再也不見他。我敢保證,他活不過三天。”
克萊爾做著明顯的吞嚥動作,身子瑟瑟發抖,淚水不住地淌下。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樓蘭王轉身就走:“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想他死的話,他就是死了也不會抱怨你,更不會有人指責你,強迫你去見他。希望有一天,你能在他墳前想明白這些,不要後悔。”
“我、我是不會後悔的,我永遠都不會後悔,我不要這樣一個怪物來做我的爸爸”
望著樓蘭王那漸行漸遠的窈窕背影,克萊爾痛苦的搖著頭,腳步踉蹌的走了幾步,卻又猛地轉身向酒店那邊狂奔。
她是真的害怕並噁心眼鏡的第三隻手,也決定逃離,可在某個瞬間卻忽然想通了樓蘭王所說的那些話。
眼鏡是她的父親,就像所有被父親寵愛的孩子那樣,不管他有多麼的恐怖,他卻是唯一一個能為了她,甘心赴湯蹈火的那個人。
因為,她是他生命的延續。
他是她無法選擇的父親,也許就算是他死了,他在世界那邊,仍然會牽掛著她。
為什麼要讓父親和自己陰陽相隔呢,為什麼不趁他建在時,撲在他身上痛哭著喊他一聲爸,忘記他是個怪物,只記住這個怪物為了她,所付出的那些犧牲
時間過的很快,也很慢,這種感覺完全取決於人的狀態。
現在眼鏡既盼著時間快點,又盼著慢點。
盼著快,是他希望就像高飛所說的那樣,克萊爾會在半小時內能出現在他面前。
盼著慢,卻是怕克萊爾不會來他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半小時內,因為這段時間內,他最起碼還有個希望。
時間才不理會眼鏡心裡是怎麼想的,仍然像個扭著皮股走向洗手間的女人那樣,噠噠的往前走,很快就過了二十八分鐘。
眼鏡緊緊抓著杯子,低頭望著自己的腳面,這個姿勢他已經保持了二十多分鐘,沒有動一下。
高飛坐在椅子上喝水,抽菸,一臉輕鬆的樣子。
眼鏡沒有看錶,可他心裡卻在默算著時間。
半小時等於三十分鐘,也等於1800秒。
“高飛,你輸了。”
在他數到第1749下時,已經徹底絕望,抬起頭看著高飛沒事人似的笑了笑時,外面走廊中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正時刻準備著把手機時間調慢些的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