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防備的小孩子,摧毀他們的心理顯然比摧毀他們的身體更容易,也更加致命。
姚不語看著江亦,又是同情又是不解。到底江亦在失蹤的這些時候到了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人呢?只怕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聽到了不能聽的話,所以才被那個毀掉他靈根的人抹掉記憶。
只是那個人為什麼要做的那麼麻煩呢?抹掉的記憶說不定還可以恢復,既然還那麼殘忍的毀掉了江亦的靈根,那麼還不如直接殺掉不是一了百了,這樣才叫永絕後患。
那個背後的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真是讓人猜不透。
“不語姐姐是好人,她沒有嫌疑,爸爸,我們還是算了吧,不管怎麼查也查不出什麼結果的。”一直低著頭得江亦輕聲說了一句。
陳鸞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什麼叫算了,你的靈根被毀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算了,一想到我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你的靈根我和你爸爸一定會幫你復原的,那個幕後的人我們也要找到。”
“媽媽,他沒殺掉我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況且小舅舅都說沒有任何訊息,我們這樣做是無濟於事的。”江亦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這樣所有的人都要懷疑一遍,也沒有什麼用處啊。”
姚不語心裡瞭然,今天江餘年夫婦上門,不單單是為了感謝自己,更重要的是看看自己有沒有嫌疑吧。
畢竟,江亦是跟著她來的,又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見,之後也是自己告訴江餘年夫婦江亦失蹤的事情。整件事她都參與到其中來了,要把她摘乾淨,也很難。
不過江亦顯然是相信她的,就連江餘年夫婦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她。只是他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為自己的兒子做些什麼,不然也不會當著她的面就坦明瞭一切。
對於這種事情,姚不語覺得自己是無能為力的。她唯一能做的是安慰江亦,但是她的安慰此時會顯得無比的蒼白。人家靈根都已經被毀了,說不定一輩子都被排除在修真之外,她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
“姚小姐,你能不能回憶一下,小亦當時進去之後,裡面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聲音。”陳鸞還在堅持不懈的問著,似乎只要找到那個毀掉江亦靈根的人,江亦又可以恢復以前的樣子。
在姚不語的搖頭中,江亦有些不耐煩道:“媽媽,我說這件事情和不語姐姐沒有關係,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家。”
陳鸞一滯,眼神裡也帶上了幾分悽楚。江餘年一聲不響的站了起來,扶著江亦站起來,另一隻手去拉還晃神的陳鸞。
“算,算了,我不要回家,我不想看到他們,他們都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江亦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的反應變得很強烈,情緒也很激動。
江餘年臉色一沉,半響之後他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和聲道:“小亦,萬萬不可以胡說,那些都是你的堂兄弟,他們怎麼會笑話你。都那麼大了,受一點小挫折就這麼消沉像什麼樣子。”
“什麼不會笑話我,你看看江峰和江嘯,他們平時就跟我不和,怎麼會在我出事的時候這麼好心來看我,明顯就是來看我笑話的。他們一來你還一定要他們陪著我,就連之前對我那麼兇的二叔,現在連我摔杯子都不會罵我,我不要他們可憐我。”江亦的情緒更激動了,“不是幸災樂禍就是充滿同情,這兩種我都受不起。”
江餘年似乎也是個急脾氣,聽到江亦的這些話,雙眼立刻就通紅了。大概是忍了很久,他才把自己心裡的火忍下去。
“你不回家,那還想去哪裡,你舅舅家嗎?”江餘年放緩了語氣。
江亦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陳鸞看情形不對,用手扯了扯江亦的手臂。
“我想要留在這裡,不語姐姐,你讓我留在這裡吧,我只是想在這裡避幾天,不會太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