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而是就在大殿之前站立，仔細詢問了陸羽，這次摩雲嶺之行的經過。

陸羽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師父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忘塵久久凝視陸羽，最後卻是嘆了口氣。

向著靈山腳下，搖動著點點燈火的外門弟子區域凝望了一陣，忘塵方才回頭向著陸羽道：“陸羽，你這個性格，實際並不適合修真！”

陸羽默然一陣，點了點頭。

“師父雖然一直到兩百多歲，方才成就了祖師境！但是兩百多年的經歷，很多事情，還是看的很透的！”忘塵接著道。

陸羽低頭沉默，靜靜不語。

忘塵又是輕輕一嘆，接著道：“大道無情！你性格之中，對於家人、朋友看的太重！這樣下去，你的牽掛、揹負會越來越多！成就大道之途，也會變越來越難！”

陸羽也是抬頭向著遠處遙望，他的神識覆蓋一千五百多里，已經超過了靈山飄渺宗的封山防禦範圍，直接觸及到一千多里之外的群山之中。

靈山周邊的靈氣充足，是以有不少靈藥存在。此刻一千多里之外，正有一名中年人將一名七八歲的孩童扛在肩上，在山中尋找靈藥。

一些靈藥，會在夜晚發出點點光芒，是以雖然夜間更加危險，但還有會有凡人因為生活所迫，冒險在夜晚進山採取靈藥。

孩童手持一盞晶燈，坐在中年人肩頭之上為其照路，中年人則是手持一柄鐵矛，防禦野獸。

中年人不斷埋怨孩童非要跟來，孩童則是一手持著晶燈，一手摟著中年人的脖頸吃吃的笑。

聽兩人之間的話語，兩人其實並非父子，而是以前的鄰居罷了。

因為摩雲嶺入侵，整個謙順恭良四國的凡俗界，都經歷了重大劫難！靠近靈山周邊的，更是如此。

中年人失去了妻女，孩童則是沒了雙親！但災劫之後，中年人就將孩童收養，視作己出，孩童也將中年人視為依靠，不肯稍離！

神識觀看了一陣，陸羽緩緩道：“師父，誰都有弱小的時候，如果成長起來之後，就將養育過，幫助過，愛護過自己的人一腳踢開！那麼修真何益？即使成就聖境，成為壽元無盡的仙人！又和一塊冰冷的石頭何異？”

忘塵呵呵一笑，點了點頭道：“你心性純良，師父當初願意收你，也是因為這點！但是修煉之途漫長，欠了別人的恩情，還回去就是！但不要因此，成為心中的累贅！”

陸羽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師父的意思，弟子明白！欠下別人的恩惠，弟子都會記在心裡，也肯定會還回這份恩情！但是別人若是視我為友，以誠心待我，我也會一直珍惜這份情誼，銘記一生的。”

忘塵微微一愕，一時也是沉默下來。

師徒在大殿之前佇立良久，忘塵微微一嘆，道：“陸羽，自己的路，終究要自己去走！你能堅持本心，師父也很高興！不過有些事，也要考慮考慮，是不是值得去做！”

陸羽點了點頭，目送師父離去。

回頭重新看向遠處，陸羽靜靜佇立。

師父的話，他心裡非常明白！

修煉越久，他對“大道無情！”這四個字的理解，也是越來越深！也越來越能明白，當初他成為武者之事，父親眼中的複雜之意！

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弱肉強食！是等價交換！修真世界的規則，尤其如此！而家人、朋友、愛人，這三個稱呼背後，常常卻是無盡的付出和責任……

亙古以來，修真這條路，大多越走越獨，終至最後，常常會變成孑然一身！而路上的風景，也是越來越少，終至一片死寂！

“我只是個普通人，斬不斷對家人、朋友、愛人的牽掛割捨！不過，我願意為此，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陸羽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