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肢,在毛毯一滾,輕巧避過了打翻的菜餚。兩個人在毛毯上滾了兩圈,齊光一時並未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江德忠已經帶著若干宮人匆匆地跑入殿內。
一進殿內,眾人不由傻了眼。
他……他們的陛下竟騎跨在路侍郎的身上!兩人皆是衣衫不整,尤其是路侍郎,從來都是束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此刻竟散亂下來。兩人看起來都是面色微紅,明顯是春|潮迭起……
江德忠若還不懂這兒發生了什麼,也無需做人了。他連忙重重一咳,與宮人們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臨走前,他偷偷地瞄了眼一片狼藉的地上。
真真是激烈呀!
門一關,齊光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她剛想從路離身上爬起,腳踝卻扭了下,整個人又重新撲倒在路離身上。兩人對視了一眼。
路離聲音低沉。
“能與心悅之人同騎,勝過任何之喜。”
此話一出,齊光登時就想起了那天在狩獵場上與路離策馬奔騰,在山坡上,他告訴她,能與心悅之人同騎,豈不勝過奪魁之喜。
她還記得那一日,那一句話說完,她便已然心動。
如今在此景此景之下,齊光只覺心中的一根弦轟然斷裂。
她問:“同騎?”
他說:“然也。”
。
江德忠在承乾宮外守了一整夜。
他豎著耳朵,時刻注意著裡頭的動靜。他就知道陛下對路侍郎不一樣,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又是先帝定下的,自然是最特別的。
約摸三更時分,仍舊精神奕奕的江德忠終於聽到裡頭有聲音響起。
“江公公。”
是路侍郎的聲音!江德忠眼睛賊亮賊亮的,對身旁的宮人使了個眼神。他拔高聲音,道:“路侍郎,熱水已經備好了。”在皇帝身邊當差這麼多年,豈會不知事後需要什麼。不過話說回來,路侍郎也猛了些!都兩個時辰了!
“進來吧。”
“是!”
江德忠身後的宮人正想端著熱水進去,未料卻被江德忠搶了去。他低聲道:“沒你們的事了,有灑家便可以了。”看熱鬧的機會,怎麼說也得自己第一個看。
江德忠興沖沖地抱著水桶走進承乾宮。
地上的食案全已打翻,零亂的衣衫四處可見,江德忠在心中默喊一句:亂得好!他逐步走近,只見皇帝躺在龍榻上,滿臉疲累,顯然已經熟睡。而路侍郎坐在榻旁,倒是精神颯爽得很。
江德忠登時對路離大為改觀,不曾想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路侍郎體力竟然如此驚人,暗自詫異了會,臉上堆起笑容,正想問需不需要多些熱水時,路離道:“擱著就可以了。”
江德忠迭聲應“是”。
待門一關,一臉雲淡風輕的路離面色瞬間變得陰沉。不過即便如此,擰乾軟巾後,落在齊光身上的動作仍是溫和輕柔。
他擰了一便又一遍,仔細地擦拭齊光身上的薄汗。
齊光嚶嚀一聲,眼睛睜開了條細縫,聲音迷迷糊糊的。
“……璟衡?”
“睡吧,時辰尚早。”
齊光又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合上了眼。過了會,她又翻回身,伸出手拍了拍路離的腿,無意識地說道:“不必擔心,寡人明白的。”
說罷,齊光又繼續睡下。
路離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陰沉。他一直都知道齊光從不在乎行房之事,甚至有些厭惡,他更明白在惠宗的嚴厲教導之下,齊光的腦子裡已經形成貞操不值一文的觀念。
今天齊光贈他菊花時,看她的眼神,他便已明瞭齊光的意思,所以從南風軒出來後,他特地回府淨身沐浴,順便觀賞了幾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