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濃重的眉梢一沉,親手畫的渣妝隨著臉上肌肉微動噼裡啪啦往下落,沒說幾句話就掉了滿地脂粉,怪的是丘夢也不在意。瞎了似的繼續往身前湊合。實在躲不過,藍沐冉手一伸正好摁在人模狗樣的“江湖中人”腦門上,連連翻了十八大白眼:“大白天的想幹什麼?”
“呵,青樓之中還分日夜?”
一句話把藍沐冉噎了個半死。
其實她一直拿不準丘夢的態度,看起來這個人沒邊沒沿色字當頭。武功也是平平爛爛,好爭強鬥勝。好顯擺得瑟,但是在藍沐冉看來這是標準的扮豬吃老虎。
丘夢。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簡單。
被明確表示拒絕的天雨閣閣主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走回桌邊,帶著老繭的手規律地敲擊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看看,同樣一個動作人家城主大人做出來就帥氣非常,這就是差距啊差距!
“平兒姑娘來自何處?”丘夢兩隻眼睛笑成了一條縫,與昨晚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完全不見。
嘖,開始套話了,看來扮豬者就快要揭開面具。藍沐冉也不著急,緊貼著房間一角保持著最遠距離,悠閒地靠在牆上:“來自我的家鄉啊。”
“家鄉是指……”
“大淵。”
敲擊的手指驀地停下,散漫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緊逼:“看來平兒姑娘似乎不想說太多關於自己的事。”
“沒啊,我是懶得說,如果你能付得起一字千金,讓我說上一天一夜都成。”
論起扯淡插科打諢誰能是藍沐冉對手?選擇旁敲側擊語言刺探,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蓋茨身邊談軟體。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全黑了,兩個人都是滴水不漏不肯瀉出半點秘密,七等八耗精疲力盡,一整涼茶水滋滋全進了肚。最終,還是丘夢熬不住了。
“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有那位賀老闆做靠山,就算是流民你也不必到青樓之中尋求活路。再說以你的姿色才情,若非特許根本不可能成為瀚墨朝歌的姑娘,你到底是誰,藍平兒?”
小爺還是特喵的藍瓶的好喝的呢!
藍沐冉歪著腦袋不急不惱,齜起的一排小白牙愈發顯得花成一團的妝容詭異恐怖:“丘閣主覺得我是誰呢?賀老闆的小蜜二奶老相好,還是你哪位仇家花大價錢派來行刺的高階殺手?”
“都不是。”丘夢搖頭,“今早我抱你的時候發現你根本就不懂任何武功,想要殺我的人多得是卻沒有蠢到找一個普通女人來對付我的,就算是美人計也該找花姑娘那般角色女子才行,怎會派你這種其貌不揚的前來?至於那位賀老闆,他的身份不一般,但你們二人的交談時的眼神很容易看出絕非眷侶關係,正因如此,我才很好奇你的來歷。”
分析得條條是道,而且眼力也不錯,果然不是個草包色狼窩囊蛋蛋,看來想要繼續進行計劃必須過了他這關才行。
“憑這些已知訊息推測,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人?”
丘夢晃悠到藍沐冉身邊沉吟片刻,一隻手擦著白皙耳垂挑起機率髮絲放在鼻前,冷得藍沐冉心裡大呼變態。
這動作是電影裡那些馬上要被幹掉的反派小boss最喜歡做的,註定這位天雨閣閣主成不了大器,沒有主角兒範兒啊!要說主角果然還是她家男人,剛剛英勇告白冷著臉離去的城主大人。
略微走神的功夫,被鄙視遠遠不如赫連靖鴻好看的那隻手忽地纏上了僵硬如柴火棍的小蠻腰,藍沐冉差點條件反射一巴掌扇過去,幸好及時忍住。
“丘閣主,我這腰可被某人詛咒了,誰摟誰懷孕。”冷眼瞅著不懷好意的臉,藍沐冉表情黑化。
想吃女流氓豆腐要付出很大代價,而且能吃到的人必須是女流氓欽點的,很顯然丘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