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暮色閣迎來了黎明。
一扇扇雕花木門被灑掃的下人開啟,奇怪的是偌大的山谷內院當差的皆為女子。
一位個頭稍矮的女子,端著一盆熱水低頭疾馳。
“站住!”
女子聽聞站立不動,管事對著她的背影比劃了一番,眉頭一皺,語氣頗為不滿。
“轉過身來。”
沒辦法,女子只好笑盈盈地回頭,謙卑行了一禮。
那一張清純的臉淨是無辜。
“掌事姐姐。”
被喚作掌事的女子,雙手交握在小腹,昂頭挺胸將她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長相嘛……倒是不錯,就是個子稍次了些。”
“多大了?”
戚月乖巧回應:“未過及笈。”
掌事點頭:“閣主對我們這些孤女向來體恤,過了用膳時間亦可去廚房瞧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上點雞魚什麼的。”
“是,多謝姐姐提點。”
戚月再次見禮,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她倒是不知這夕照為人還不錯。
“為何,總覺得你有些眼熟?”
原本打算走的掌事,突然來了個回馬槍,嚇得戚月差點原形畢露。
“罷了!內院女子眾多,有個幾分相似也屬常事,去吧!”
戚月端著快要涼掉的水,乾笑了一聲快步離開。
夕照的房間很是好找,不過半炷香的時辰便尋到那鮮花綻放的屋子。
就是說,誰家好人窗臺種滿紅薔薇?
“閣主,您起了嗎?”
戚月彎腰輕敲那半掩的木門,刻意壓低了聲線。
良久,不見人應聲,便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幽暗,蠟燭燃燒成一攤燭淚,鐵鏽味混雜著花香環繞在四周。
戚月放下臉盆,皺了皺眉犯起了嘀咕。
“堂堂一位大閣主,怎麼伺候的下人都沒一個?”
哐當!
水盆被撞落在地,她忙小跑至屏風後。
“夕照!”
她一隻手捂住外湧血的窟窿,一隻手去探夕照的鼻息。
還好,還沒死透。
“醒醒……夕照!”
人命關天,又這麼大一塊頭,她只好尋求幫助。
“來人啊!有刺客!”
怦!
虛掩的門被一腳踹開,一群下屬應聲而來。
“快幫忙,你們閣主需要馬上止血,恐怕傷及心臟不可再耽擱!”
掌事婢女率先回神,正要上前幫忙竟被一隻手拉了回去。
“大膽賊人,害死我們閣主,拿命來!”
領頭話一發,弓箭手將弓拉滿蓄勢待發。
“不是,你們閣主只是看起來像死了,他還……”
“我只相信我們的眼睛!”
一心認為是她殺了夕照的下屬們,怎會聽她解釋,一聲令下,箭雨朝她飛竄。
戚月握緊左手,食指泛出幽幽藍光,也顧不得為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暴露身份值不值。
就在她抬手間,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她面前,數支箭雨被打落在地。
對方領事看清來人,叫停了手下。
“予安公子?”
他伸手將戚月擋在身後:“她是我的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進退。
領事抓住刀柄的手一緊:“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這些人本就爛命一條,要不是閣主,我們早死了!”
“斷然不能放走殺了我家閣主的賊人!”
“對!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