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子時。
萬籟俱寂。
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停在了感業寺門口,而李楚楚已經換上了普通人的布衣,頭上戴了頂假髮跟幕離。
連枝翻牆進來頂替了她。
而真正的李楚楚已經在去往蓬萊仙山的路上了。
她心思活泛,早在進感業寺以前就已經摸清楚了這裡的地形還有守備換崗的時間,偷偷溜出去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正當她在撩開車簾欣賞山外的風景的時候,凌空一隻飛箭射穿了馬車伕的頭顱,隨即人倒地,馬兒沒了控制也開始四處狂奔,山道彎路多,前面就是懸崖!
李楚楚來不及驚呼就要自己衝出去駕馬,而後一道黑馬勢如破竹地闖了過來,還沒等她看清,那黑衣人就穩穩坐在駕馬的位置,將要跳崖的馬兒用力扯了回來,這才免過一劫。
李楚楚拿起淬了毒的匕首抵住他的後背,冷冷問:“你是誰?”
“坐下!我是你哥!”
李楚楚的手瞬間脫力,垂了下去。
“你怎麼在這裡?”
李凌寺反唇相譏:“這話應該我問你。”
李楚楚嘆息:“你截了我的信鴿,破了我的暗語。”
李凌寺:“蓬萊是你說去就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此行九死一生。”
李楚楚咬唇:“我就是要去!”
李凌寺咬牙切齒道:“好!我陪你。”
身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隊重甲侍衛,李凌寺也不駕馬了,她們換了一輛更加寬敞的馬車坐。
這馬車外表看著平平無奇,但是內裡鋪著波斯地毯,鑲嵌著夜明珠,實在是豪奢。
李凌寺問:“喜歡?送你的,最近工匠才做出來,正愁你沒時間坐呢,現在正好。”
李楚楚被驚了一瞬,心裡有些酸澀跟心悸湧動出來,“謝謝......”
李凌寺擺手:“你我二人何須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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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衡水鎮。
“主子,再往前走就是蓬萊山腳了,但是裡面有奇門遁甲,馬車進去就出不來了,只有靠人進去摸索,要不先派一隊小兵進去探路?”
乘風站在馬車邊,望著高聳入雲的山脈有些沉思。
馬車裡傳來如玉石相撞的男音,低且清靈,“不必,我上次偶然間路過,進去過一次,知道這奇門遁甲怎麼破,留幾個人照看好馬匹,其他人隨我進山。”
李楚楚在車上將那本關於蓬萊的書翻來覆去的看,看得近乎入迷,也很少跟李凌寺搭話,二人坐在一起氣氛好像變了,不像是曾經那麼的親暱,多了一層薄薄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紗幔。
她挑開車簾,“哇——”
“好漂亮!”
李凌寺已經先下了車,“快下車吧,我的大小姐。”
李楚楚哼哼唧唧地下了車,“好啦別催了,我穿個鞋。”
一走下車,她就被面前的美景給震撼住了。
連綿無盡的山脈,還有山林間飄散出來的霧氣,真的像是神仙才能居住的地方,仔細看好像山巔還有白玉蓋成的塔樓,真是美不勝收。
她笑眯眯地問:“你還懂奇門遁甲呀?”
李凌寺哼笑一聲說:“略懂。”
李楚楚忽然間有些慶幸,自己要是隻身前來,她可不懂什麼奇門遁甲,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李凌寺哄騙般說:“拉著我走,不要掉了。”
李楚楚紅著臉拉起他銀袍袖子,卻被男人很快抓住掌心,十指緊貼。李楚楚的手溫熱,李凌寺的手卻像終年都捂不熱的冰雪,她想縮回去,卻被更大的地道抓住了,再也放不開。
她沒法,只能被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