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房舍大半毀於近日激烈的戰事之中,幾近殘垣斷壁。
聶府、金府皆未能倖免,僅有遠離皇宮的幾處房屋尚可勉強棲身。
藍曦臣在宮外的小院與藍忘機的含光苑,或為此次戰事中唯一完好無損者,只是距皇宮甚遠,實不便落腳棲身。
今日趕赴京城的,不止曉星塵和薛洋二人,江厭離亦同至。
江厭離剛到京城便見江澄身負重傷,正巧可為他醫治。
姐弟二人於屋內待了許久,江楓眠和虞紫鳶在外不禁憂心如焚,他們並不清楚江澄傷勢究竟如何。
待見江厭離出來,二人忙問:“你弟弟如何?傷的可嚴重?”
江厭離微微一笑,道:“阿澄並無大礙,稍作歇息即可。爹、娘,你們打了幾日的仗,也速去歇息吧。”
聞此,江楓眠與虞紫鳶便鬆了口氣,聽了女兒的話,回去歇息了。
見爹孃走遠,江厭離再次走進屋內,方才所說,不過是為安父母之心而已。
江澄實為黑狐妖所傷,且傷在心口處。此一擊,當是欲取他性命的,帶有劇毒。
若非江厭離及時趕到,為其壓制毒素,不然他早該中毒身亡了。
“我重傷之事,還望阿姐為我隱瞞,莫要讓人知道。”江澄捂著心口,只是喘息都如刀絞一般。
江厭離心疼的看著江澄,道:“此毒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暫且為你壓制,此後萬不可再用妖力,否則只會加速毒素蔓延。待戰事結束,我再去找人為你解毒。”
江澄點頭,不用妖力,他可用武力,除非迫不得已。
他還希望與藍曦臣相守此生,豈能如此早逝。
在這世間,能解江澄體內之毒者,唯溫情一人。可溫情早於兩年前便杳無音訊,無人知曉其去向。
“江公子,我能進來嗎?”敲門聲起,屋外傳來金光瑤的聲音。
江澄即刻端坐,裝作若無其事,中氣十足道:“進來吧。”
金光瑤與聶明玦一同入內,觀其神色,應是前來與他商議軍務。
江澄看向一旁站立的江厭離,道:“阿姐,你遠道而來,這一路辛苦了,且回房歇息吧,我並無大礙。”
江厭離面露憂色,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金光瑤手持皇城圖,展於江澄面前,道:“江公子,而今軍中唯有你最熟皇宮佈局,還望與我們共商後續計策。”
江澄粗略看了一眼,當即便認出皇城圖上字跡乃藍曦臣所書,想來是他被捕前所繪,圖上還詳細標明瞭各宮殿的名字。
但其中部分機關並未註明,想必金光瑤與聶明玦亦已留意到此點,故來尋江澄。
江澄將皇城圖置於案上,提筆在圖上勾畫。
他將藍曦臣未註明之處全數標註,亦將藍曦臣未知的機關標註清楚。
無藍忘機與藍曦臣相助,此番入宮恐有些困難,但為救二人,也為國家,此險不得不冒。
三人精心謀劃,決定入宮後兵分兩路。
江澄率一隊人馬營救藍忘機與藍曦臣,聶明玦則率餘部拿下溫旭與那位年幼的妖族皇帝。
商討好計劃,聶明玦與金光瑤便轉身離去,囑咐江澄好生歇息,明日夜裡便直擊皇宮。
待二人離去,江澄方卸去偽裝,捂胸忍痛,緩步移至榻邊。
江厭離雖壓制住了他體內的劇毒,然而劇毒帶來的疼痛並未因此消散半分,反而侵蝕著他的心臟,使他難以喘息。
他尚未躺下,心臟處的劇痛便使他昏厥倒下。
在江澄昏迷之時,江楓眠與虞紫鳶忽然出現在他屋內。
虞紫鳶坐在江澄身旁,眼中滿是心疼:“這傻孩子,受如此重傷,竟還讓阿離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