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唯有藍思追低頭站在那裡,像是認錯的模樣。
江厭離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啊,蘭室內不可私自鬥毆,幸而有含光君,否則有你們受的。僅此一次,日後切不可如此魯莽了。”
金凌撅起嘴,小聲嘟囔道:“他們先出言不遜的,難道我們就任人欺負不成。”
江厭離的語氣略有一絲嚴肅,喊道:“阿凌。”
“知道了,阿孃,以後不會了。”金凌立馬閉了嘴,但心中沒有半點覺得自己有錯。
自金凌懂事起,江厭離和金子軒對他的管教雖不算嚴格,但也絕不縱容。
可他如今這般大小姐脾氣,也不知是隨了誰,又是誰慣出來的。
正欲歸家,本該與金凌同行的藍思追,卻站到了藍忘機身旁。
他道:“厭離孃親,我今日想回含光苑住。”
江厭離並未阻攔,藍思追本就是魏無羨和藍忘機寄養在她家的,如今他要回去,她自然不會阻攔。
說到底,含光苑才該是藍思追的家,而非軒王府。
然而,金凌卻不樂意了。
他鬆開江厭離的手,直奔藍思追而去,抱住他的手臂,道:“那我也去含光苑住!”
江厭離面露難色,她雖知金凌離不開藍思追,可日日如此形影不離,多少會影響到藍思追。
藍忘機凝視著身側的三個孩子,緩聲道:“無妨,江姑娘無需擔憂。”
江厭離輕嘆一聲,見他們去意已決,便也不再勸阻,只對金凌道:“切記在含光苑安分些,不得攪擾含光君,明白嗎?”
金凌頷首應是,道:“明白了,阿孃。”
江厭離微微躬身,轉身獨自離去。
藍忘機則領著三個孩子登上馬車,返回含光苑。
於大戰前,含光苑空無一人。戰後,藍忘機也僅招來數名打掃庭院的侍從。
現今因要照顧藍景儀,苑中又增派幾名侍從侍奉其起居。
而藍忘機素來自立,無需侍從侍奉。
若非要選一人貼身侍奉,他希望是魏無羨,如初見時那般常伴其身側。
三小隻本以為相聚可盡情玩樂,豈料回來用過膳後,當即便被藍忘機趕去書房。
在完成罰抄之前,他們不可有任何娛樂,全程皆有藍忘機監督,斷無偷懶的可能。
藍思追是最為認真的一個,未有多久,便將所有罰抄完成,直接交由藍忘機檢查。
藍忘機翻閱完畢,微微頷首,表示滿意。
內容毫無差錯,字跡也甚是工整,於他這個年紀而言,能做到如此地步,著實不易。
他望向一旁仍在奮筆疾書的藍景儀和金凌,放下手中書籍,沉聲道:“你看著他們,待抄完了再去玩。”
藍思追應道:“知道了,含光君。”
他送藍忘機至門口,待其遠去,方才將書房的門關上。
回到金凌身邊,直接取走他手中紙筆,代他將餘下部分抄寫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