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屢次遭受冷遇,藍曦臣也明白江澄不願見他,但他依然持之以恆地前往蓮花塢尋他。
只是,每次興致勃勃而去,卻都黯然神傷而歸。
魏無羨和藍忘機見此都心生憐憫,唯恐藍曦臣遭遇不測,在一次外出,悄悄尾隨其後。
他們看著藍曦臣走進蓮花塢的大門,然而不過須臾,他就又滿臉落寞地出來了。
只見他佇立在蓮花塢大門前,緊握著手中的清心鈴,回首凝望裡面,那失落的模樣猶如被遺棄的大狗。
回去後,魏無羨便徑直去找了藍曦臣。
他以為藍曦臣是傾心於江家的某位女弟子,然而人家姑娘總是對他閉門不見,這才致使他黯然神傷。
畢竟是藍忘機的兄長,魏無羨自然是要施以援手的,追求女子他最擅長。
雖然從未追求過,而且他還是被追的那個,但在這方面的經驗,他總歸是比藍曦臣多一些的。
接連數日,魏無羨頻繁來往於藍曦臣處,為他出謀劃策,藍忘機都快吃他兄長的醋了。
藍曦臣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真的相信了魏無羨的話,將他所言的計策銘記於心。
待一得空,他便立刻奔赴雲夢,然而依舊以失敗收場。
並非魏無羨的計策無用,而是他根本無從施展,他連人都見不到,這些計策於他而言,便都是空談。
藍曦臣的這種狀態,反反覆覆持續了數年,一直到雲夢蓮花塢舉辦宴會。
也正是藍曦臣醉酒後,鼓起勇氣向江澄表白的那一天。
這主意是魏無羨所出,喝酒可壯膽氣,平日不敢言的,皆可一吐為快。
藍曦臣信了,也照做了,雖然那酒不是他自願喝的。
而魏無羨也是在那時才明白,藍曦臣心中所牽掛的,並非江家的女弟子,而是江家宗主,江澄。
當他問起藍忘機時,藍忘機卻一副洞徹瞭然的模樣,原是唯有他一人被矇在鼓裡。
不過,當時藍曦臣綁著江澄表白時的場景確實令人震撼,也未曾想過,江澄也是喜歡藍曦臣的。
至於江澄那枚清心鈴,藍曦臣至死都沒有交還給江澄。
後山擁吻,江澄只顧著自己逃跑,完全忘了自己折返回去是為了尋清心鈴。
而自那之後,那枚清心鈴便一直在藍曦臣身上,他偶爾趁四下無人,會將其取出端詳。
他們雖相互傾心,但終究是兩宗之主,哪裡能像魏無羨和藍忘機那般肆意灑脫。
面對諸多束縛,他們只能偶爾見上一面、親暱片刻。
平時見不到,雙方便睹物思人。
藍曦臣拿著江澄的清心鈴,江澄手裡也有藍曦臣交給他的捲雲紋抹額。
只是江澄早已忘卻那枚清心鈴的事兒,還總想著拿點什麼給藍曦臣,作為抹額的交換。
藍曦臣常在夜裡觀賞江澄的清心鈴的事兒,還是魏無羨半夜偷溜出來看到的。
難得他腰不疼,藍忘機還熟睡,他又怎會不出去作妖。
只是沒想到會看到藍曦臣。
月色之下,他手持江澄的清心鈴,仔細端詳,神色間竟滿是幸福。
若能早些告知他,藍曦臣心悅之人是江澄,他定然會立刻撮合他們,又何須等到宴會時才讓他們表明心意。
魏無羨凝視著在宴會上醉酒的藍曦臣,心中總覺得有些怪異。
他仔細回想,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嘶,不對啊,藍大哥兩次醉酒後的狀態為何不同?”
“因為在後山那次,他根本沒喝酒,全都灑在了地上,以此祭奠金光瑤。”江澄忽然出現在魏無羨和聶懷桑面前。
聶懷桑被突然出現的江澄一驚,魏無羨卻毫無波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