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殿下。”歐陽子真後退一步,作勢又要對藍景儀行禮。
藍景儀趕忙走上前扶著他的肩膀,不許他再彎腰。
可他扶起了歐陽子真,卻來不及阻止藍思追和金凌。
從前他們四人之間分明不是如此的,到底是何時開始,他們竟變得如此生分。
藍景儀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夠了!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非要把我往上捧,誰樂意當太子了。我們四人兩輩子的兄弟,就非得因為一個太子之位而生分了不成?”
聞言,三人齊齊望向他,驚訝於他所說的話。
偶然路過的魏無羨和江澄,聞此也頗為震驚。
雖想過藍景儀可能沒喝孟婆湯,但沒想到他是真沒喝啊!
這些年他裝的倒是辛苦,竟將他們都騙了去。
真不愧是聶懷桑身後的跟屁蟲,這演技他起碼學走了九成。
藍景儀深知自己說錯了話,眼神飄忽,正巧撞上朝他走來的魏無羨和江澄。
魏無羨單手拎起他的後脖領,將他直接帶走,藍思追幾人好奇,也跟了上去。
跟著藍景儀的那些侍從本也想跟上去,卻被魏無羨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並非是被他嚇到,而是實打實的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魏無羨拎著人走到一處隱秘地方,將藍景儀堵在牆角,逼問道:“景儀,老實交代,你是如何瞞過孟婆的?”
藍景儀強裝淡定,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江澄在一旁,轉動食指上帶著的指環,眼神中帶著些許危險,“當真聽不懂?”
兩人步步緊逼,他們已確定藍景儀定是沒喝孟婆湯,勢必要讓他將此事交代清楚不可。
若是這世上有後悔藥,藍景儀必然會第一個服下。
早知會有今日這局面,他打死都不來軒王府。
現在可好,就算他堅決閉口不言,魏無羨和江澄也有法子讓他說,人如何能與妖鬥。
藍景儀認命一般,直接在牆角蹲下身來,一副受了委屈樣。
他撇撇嘴,道:“我當著孟婆的面喝了湯的,就是轉身的時候吐了,嘴裡還殘留了些,下意識嚥下去了。所以前世的記憶,也沒留太多。”
魏無羨重嘆一聲,“你這是為了什麼啊?”
藍景儀抬頭看了眼藍思追三人,又垂下頭,手指在地上畫著圈,道:“我這不是怕把思追他們忘了嘛,說好了下輩子還要當兄弟的,忘了還怎麼找他們。而且,我不想把他給忘了。”
孟婆湯他喝了,卻也沒完全喝,頂多算是嚐了個味。
本該一口便能忘卻前世所有,而藍景儀這般只嚐了味的,會留下一部分。
至於留下哪一部分記憶,便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目前看來,他應當記得的不少,藍思追他們三人他從未忘記過,還有另一個人,他當也記憶猶新。
畢竟說到最後一句,他聲音小的近乎聽不見聲,彷彿不願讓人知道一般。
但在場三隻妖,其中一隻還是兔妖,這耳力是一等一的好,再小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藍思追不解道:“他是誰?”
不僅是藍思追好奇,除了魏無羨,他們都頗為好奇。
前世,藍景儀始終是孤身一人,從未見過他帶個姑娘回來,就連漢子也沒有。
不過,他們倒是常見他獨自一人往清河跑,每去一次,都要停留好些日子才回來。
問他時,他卻支吾半天,紅著臉,什麼也不願說。
當初魏無羨便總和藍忘機說,藍景儀怕不是被清河的某人勾了魂。
為探究他去清河見了誰,一日,魏無羨帶著藍忘機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