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外跪著的百姓無一不在惋惜江氏一族的慘死,在他們心中,江氏一族為人剛正,就算真有謀反之心,他們也只會覺得本該如此。
當今皇帝昏庸,沉迷美色,不務正業,倒不如讓江氏一族謀了這個反,讓這江山易主。
魏無羨望向刑場上一個個身首異處的屍體,不禁搖頭輕嘆。揮袖間,天空烏雲密佈,陣陣雷聲轟鳴,隨即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他閃身離開了刑場,任由這雨沖刷著刑場上四濺的鮮血,等沖刷乾淨了,他才將這雨停了。
而刑場角落的暗處,有一個僵硬的身子直直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爬滿了血絲,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
倘若魏無羨離開時往角落瞥上一眼,那他就會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漂泊四方一直尋找的人,江澄。
不過幾日,京城的百姓們又迴歸了原來的生活,江氏一族滿門抄斬一事彷彿從未發生過,最多也就茶樓喝茶時會提上兩句。
魏無羨不禁感嘆人性薄涼,當初跪在刑場外為他們吶喊冤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這才過了幾日,他們便將這當成了個談資,一句帶過。
這日子一晃就是一年,魏無羨在京城酒樓混的風生水起,凡是常常出入酒樓喝酒的,哪個不認識他魏無羨啊!
只是他想盡辦法進宮,卻次次都被攔下,皇宮有一道結界,就是幻化成皇宮裡的人,進入結界就會變回來,根本混不進去。
他曾想過跟著上早朝的大臣們一起進去,那時宮門口的守衛看的不嚴,可他們卯時就要上朝了,魏無羨根本起不來,只能另想別的法子。
魏無羨看著緊閉的宮門無奈嘆息,他進不去,藍忘機也不出來,這要他如何再續他們的前緣。
“魏公子,您的酒菜備齊了,請慢用。”
這家酒樓離皇宮最近,也是魏無羨經常光顧的一家,一是為了時刻關注宮門口的動向,說不定哪天藍忘機就出來了呢!二是為了酒樓對面的書院。
魏無羨每次來這酒樓就喜歡在閣樓用餐,老闆也常給他留著這閣樓的位置,誰來了都說這位置被預定了,就算酒樓生意好,也會將這位置留出來,也不管魏無羨會不會來。
這位置旁就是窗子,能直接看到對面的書院,也是因此,他才只坐在這。
而這書院中有一位教書的先生,人古板得很,卻也十分了得,聽聞再草包無用的學生,經他教養些年頭,也能人模狗樣的。
這可不就是前世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同意藍忘機將魏無羨帶回去,實則早已在雲深不知處為魏無羨備好了屋子,在魏無羨與藍忘機成親時,還偷偷抹淚的藍啟仁嗎?
藍啟仁身份也有些特殊,貴為皇室中人,卻在宮外建了一座書院,書院的名字也與雲深不知處一樣,蘭室。他雖不教皇親國戚,但來聽學的大多還是世家公子,少有窮人家的孩子在那學習的。
魏無羨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閣樓看那藍啟仁教書,他嚴厲的模樣簡直與前世一般無二,讓他不由懷念起當初在雲深不知處聽學的時光了。
雖說那時他被罰的不輕,但終究是讓他難以忘懷的美好回憶,若不是有去雲深不知處聽學這一遭,他和藍忘機或許不會有那麼深的交集。
突然,書院外來勢洶洶的跑來一批人直衝書院,這一看就是來鬧事的,這下魏無羨可就坐不住了。若是想來聽學,那倒是可以,可倘若想鬧事,魏無羨他第一個不同意。
他將酒罈中的酒一飲而盡,把酒錢扔在了桌子上就直接從窗戶那一躍而下。看著是挺瀟灑,反倒是把街上路過酒樓的人給嚇著了,誰能想到天上會跳下來個人呢!
魏無羨滿懷歉意,但也顧不上他們,直奔書院,推開了堵在門口的人,可他還是慢了一步,那群人已經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