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半載,眾人終至京城郊外。
一路殺敵無數,憑藉魏無羨交與聶明玦的兵符,召集各路將士,共同攻打京城。
為免傷及城中百姓,他們不敢貿然攻城,只得先讓江楓眠和虞紫鳶感應城中氣息。
然而,城中已無生人氣息,唯有大量妖族。
其數量眾多,遠超他們召集的兵力,若正面對決,勝負實難預料。
所幸城中妖族亦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立於陣前的是蓮妖一族,他們恐其隱藏兵力在暗中埋伏。
一路奔波至京城,眾人體力消耗巨大,正好藉此機會休整,有蓮妖一族鎮守,也無需擔憂妖族偷襲。
這都過了半年,也不知妖界戰事如何。
歇息時,江楓眠與虞紫鳶拉著江澄談心,近來江澄的狀態他們都看在眼裡。
他們即將入城,距他們一家子分別之日漸近,可惜江厭離不在,分別之時不能團圓。
虞紫鳶望向隔壁藍曦臣的營帳,輕聲嘆息:“阿澄,人的壽命不過百年,他會衰老,會死亡,而你不同,你的壽命遠超於他,只要修為足夠,你便可永葆青春容顏,你與他本就人妖殊途,莫要如此執著。”
江楓眠贊同道:“藍曦臣身為人界太子,待滅妖復國後,他必繼承皇位,屆時他便是天子,需綿延子嗣,你與他終究無果,趁早放下吧。”
江澄心中一驚,他喜歡藍曦臣的事,並未想過告知江楓眠與虞紫鳶,只因擔心他們為他憂心,亦怕他們反對。
隨即他又低下了頭,沉聲道:“我知曉,但我無法放下,也不想放下。我愛了他兩世,前世我死後便等了他百年之久,今生不過才短短數年,微不足道。”
虞紫鳶不禁有些心疼,將他擁入懷中,“傻孩子,如此痴情,將來受傷的只會是你。”
江澄輕笑道:“為他,一切皆值得。”
江楓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要深陷其中,多為自己著想。”
夫妻二人勸了他許久,倒不是對這門親事有偏見,只是擔心江澄會因此受到傷害,這世上唯有心病最難醫治。
江澄虛心聆聽著,但他終究不願輕易放棄,除非藍曦臣親口說出不喜歡他,他或許才會選擇慢慢放下。
其實,他曾想過向藍曦臣表明心跡,甚至也嘗試過,可藍曦臣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哪怕金光瑤為他們創造了多次獨處的機會,藍曦臣也會想辦法避開他,似乎要與他劃清界限。
或許是天道也不願他們順遂,每當藍曦臣無法迴避,江澄也下定決心坦白時,總會有各種阻礙,導致他們無法交流。
夜已深,四周萬籟俱寂,江澄心有鬱結,遂走出營帳,想去走走,透透氣。
在軍營不遠處,他看見一名白衣男子正凝視著眼前緊閉的京城大門。
江澄走上前去,卻不敢太過靠近,“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
藍曦臣聞聲只是稍稍側過頭,並未轉身看他,他嘆息道:“心中煩悶,難以入眠。”
這半年來,他們去過許多地方,也在一處荒廢的城鎮中發現了一個書閣,書閣內有一間密室,密室藏書無數。
藍曦臣在密室中找到了一本古籍,但只有幾頁殘卷,上面清清楚楚記載著九瓣蓮的傳說。
九瓣蓮生來便具非凡靈氣,與九尾狐一般,雖屬妖族,卻近乎為神,乃世間罕見的妖。
九尾狐能令人起死回生,九瓣蓮亦能如此。
書中有言,亡者需飲七七四十九日九瓣蓮妖的心頭血,方可復生。
若為已逝多年之人,甦醒後魂魄會不齊,還需服下以九瓣蓮妖心臟煉製的丹藥,才算真正復活。
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