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廷正伴著藍景儀在院中曬太陽,藍啟仁之妻則領著藏色散人和魏長澤前去尋他。
江厭離因有想見之人,未做過多停留,留下兩株蓮蓬後便離開了。
大堂之中,僅餘藍啟仁和江澄二人,江澄是渾身不自在。
此生,他雖未於藍啟仁門下聽學,但前世他的教誨仍記憶猶新,故本能地對與先生獨處有些懼怕。
藍啟仁看向江澄,突然問道:“曦臣近況如何?”
江澄正襟危坐,答道:“近日我在蓮花塢,太子殿下並未與我一同前往,近況如何,我也不知。”
藍啟仁輕撫鬍鬚,又問:“那你與曦臣現今如何?可曾表明心跡?”
江澄一怔,未料到藍啟仁會如此發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亦不知藍啟仁是否能接受。
“忘機和曦臣皆是老夫看著長大,他們心中所想,我自是知曉。”藍啟仁嘆息一聲,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繼續道:“較忘機而言,曦臣更不善言辭。先後早逝,先皇對他們兄弟二人不管不顧,長兄如父,他凡事皆藏於心中,以忘機為先。於你,想必也是諸多難言,若你心悅他,還是由你先言明為好。”
江澄輕笑,提及藍曦臣,他便不自覺地溫柔起來,“藍渙甚好,凡事都會與我說,我們現今也甚好,彼此心意相通。”
聞此,藍啟仁寬慰不少,孩子們皆能尋得佳侶相伴,便已足矣,他別無他求。
後院中,藍廷見來人氣質非凡,便收起了逗弄藍景儀的心思。
其母將孩子抱走,說道:“廷兒,他們有事與你相商,此事你爹也無異議,一切由你自行定奪。”
言罷,她便抱著藍景儀離開後院,留他們獨處。
藏色散人和魏長澤將事情原委又詳述一遍,並提出想法,以徵求藍廷意見。
藍廷並未將此事視為兒戲,深思熟慮後,問道:“除我之外,再無他人可選了嗎?”
魏長澤點頭:“目前唯有你一人。”
藍廷輕嘆:“此事關係重大,還請給我些時間考慮。”
夫妻二人給了他三日時間考慮,若他願意,他們便帶他返回京城,即刻著手準備扶助他登上皇位。若他不願意,他們也只能另尋他人。
這天下是藍家打下的,理應由藍家血脈繼承王位,而如今有資格繼承王位的藍氏血脈,除藍忘機和藍曦臣外,僅有他和藍啟仁二人。
夫妻二人暫且在府邸住下,住的是魏無羨先前的房間,在這裡他們還能感應到魏無羨殘留的妖氣。
三日之期,藍廷依舊外出救助難民,對於難民的任何要求,他皆一一應允,待他日為他們安排妥當,即便有些要求是刻意刁難,他也毫無怨言。
他的一言一行,藏色散人和魏長澤都看在眼裡,覺得江澄推舉的這個人選確實不錯。
此間,他們還注意到另一個人,江厭離便是為此人而來。
此人相貌出眾,瞧著善良正直,卻總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
倒並非對他有意見,只是見江厭離對他格外關注,便多留意了一些,以免江厭離受到傷害。
然而,當他們發現此人是人族時,不禁有些猶豫,於是將江厭離叫了去。
藏色散人神色凝重,問道:“小阿離,如實告知我,你是否心繫那位公子?”
聞此,江厭離面露羞澀,未發一言,但其表現不言而喻。
她憂慮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與他人妖有別,你的壽命遠超於他,百年之後,你將如何自處?”
江厭離輕笑著,鄭重回答:“我雖心繫於他,但不知他對我意下如何,若他也鍾情於我,我願為他化身為凡人,與他相守百年亦足矣。”
藏色散人聞言眉頭緊蹙,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