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並未被他嚇住,畢竟他可是有備而來。
他輕咳一聲,反將一軍道:“本就是你許我來的,可你給我下藥,讓我昏睡,然後你獨自離開,理應是我向你討要一個解釋才對。”
聶明玦一愣,顯然是被聶懷桑氣昏了頭,忘記了這件事。
他轉頭對一旁的藍曦臣道:“曦臣,你帶懷桑先去休息。”
藍曦臣見此情形,識趣地拉著一旁沉默不語、卻如劫後餘生般的聶懷桑離開了營帳。
本以為這次就算金光瑤來了也救不了他,然而終究還是他低估了金光瑤拿捏聶明玦的本事。
可是,次日清晨,聶懷桑剛睡醒,安排好前線戰事後,就又被叫去跪著了。
要說罰,聶明玦自是不會真罰他。
讓他跪著,已是對他最大的懲戒了,再多的也不過是多罵他兩句,斷不會真對他動手動腳。
營帳外,一士兵來報:“將軍,打探訊息的隊伍回來了。”
聶明玦聞此,長嘆一聲,對聶懷桑道:“起來,滾旁邊站著去。”
聶懷桑看了眼仍在氣頭上的大哥,無奈撇嘴,只得乖乖起身。
許是跪得太久,剛欲起身,卻又跪了回去。還是金光瑤不忍,上前將其扶起。
只見他雙腿顫抖,難以行走,幸得金光瑤竭力將他拖拽至一旁。
在聶明玦的應允下,士兵們抬著擔架魚貫而入,擔架上之人遍體鱗傷,滿臉血肉模糊,已看不清面容。
昨日派遣出去的人與妖各十餘個,三十來號,回來的竟只有一隻妖,還僅剩了一口氣。
魏無羨看著眼前的慘狀,眉頭微皺,這樣的場面他雖見得多了,比這更慘的他也見過,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聶明玦問道:“可有探查到什麼訊息?”
擔架上躺著的人嘴唇微動,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是帶他進來的人代為彙報了所帶回來的資訊。
一行三十餘人,以最快的速度抵達敵營外圍,趁著夜色悄然潛入。
不想,敵營守衛森嚴,他們剛潛入不久,還沒來得及查詢江澄所在營帳,就被敵軍發現。
眾人拼死抵抗,終是難敵對方人多勢眾,三十餘人盡數慘死,唯有眼前這一人尚有一口氣回來。
雖仍未找到江澄所在位置,但江澄如此重要的毒種,敵軍定會嚴加看管,以防被人救走。
而敵營有三處營帳守衛眾多,其中一處必定有江澄。
魏無羨目不轉睛地盯著擔架上的人,完全沒聽到那名士兵方才彙報了什麼。
他無法發聲,看到魏無羨後,嘴唇不斷重複著四個字:快跑,有毒。
一絲似有若無的蓮花清香飄來,卻唯有魏無羨察覺到了,他心中暗叫不好。
“嘭”的一聲巨響,營帳內瞬間煙霧瀰漫。
只聽方才那名士兵大笑道:“都去死吧!”
緊接著傳來物體倒地的聲音,聽聲音應當有四個,正是抬擔架進來的那四個士兵。
這煙霧果然如那隻垂死的妖所說,有毒。
剛才聞到一絲蓮花清香,想必這毒煙就是江澄的血所制,果真毒性極強,片刻間就將四個身強力壯計程車兵毒死了。
所幸魏無羨反應迅速,在毒煙擴散之前就在帳內眾人身上設下結界,將毒煙隔絕在外,否則他們都難以倖免。
魏無羨出聲詢問:“你們都沒事吧?”
“無事,多謝妖王殿下相救。”聶明玦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即使身在毒煙之中,依然沉著冷靜。
聶懷桑急忙道:“快快快,快掀開帳簾,把毒煙散了。”
魏無羨立馬反駁:“懷桑兄,你哪頭的?把毒煙散出去,是想多毒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