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只需教一遍他們就學會了。
為了讓他們上戰場後能保全自己,魏無羨將自己記憶中所知曉的,藍家的樂譜全部吹奏了一遍。
既然他們學得快,那就全學了,如此也更有保障。
此外,藍忘機還自行摸索出了弦殺術,其威力比當年在屠戮玄武洞中看到的還要大許多。
亥時,魏無羨便讓他們停了下來,藍家人那可怕的作息時間,他一直銘記於心。
他所傳授的樂譜他們都已掌握,明日出徵應當不會有什麼差錯,如今他們只需養精蓄銳即可。
回去時,路過聶懷桑的營帳,聶懷桑因好奇這樂聲,出來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魏無羨一行三人回來。
聶懷桑道:“諸位辛苦了。”
魏無羨道:“聶軍師也辛苦了,聽說你被罰抄書,進展如何?”
聶懷桑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還有很多,此戰結束了我都不一定能抄完。”
“如此之多嗎,你哥對你可真狠心啊!”魏無羨不免有些驚訝。
隨即他又想起了自己當年在雲深不知處抄書的情景,被罰的原因中也有聶懷桑的一份“功勞”。
他咋舌道:“不知你現在抄的這些,可有我當年在雲深不知處抄的多。”
聶懷桑知道魏無羨前世與自己前世也曾相識,甚至同在雲深不知處聽學,他、魏無羨還有江澄,三人關係親密。
但今生他與他們不常相聚,畢竟各自都有要務在身,何況他們有伴侶相伴,他實在不想去打擾他們。
與他們站在一起,顯得自己格外的亮。
故而對前世之事,他知之甚少,關於魏無羨抄書之事,他甚至未曾耳聞。
聶懷桑好奇問道:“魏兄當年因何抄書?抄的是什麼?”
魏無羨看著聶懷桑,微微一笑,道:“因為你。”
“啊?”聶懷桑一臉茫然。
魏無羨道:“當年藍老頭講學的內容都要默寫,那年是你第三年去姑蘇聽學,評級總是不過關,遇到了我,便讓我幫你傳小抄紙條。”
他看了眼身旁的藍忘機,手臂搭在他肩上,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繼續道:“結果恰巧被藍湛這個掌罰的抓個正著。”
聞此,聶懷桑心想,這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三年評級都不過關,再不過,恐怕會被他大哥打斷腿吧。
“然後呢?我不會也受罰了吧?”聶懷桑問,畢竟他才是這事的主謀。
魏無羨擺了擺手,道:“你安然無恙,可憐我被罰抄十遍《雅正集》的《上義篇》和《禮則篇》,面壁思過一個月,還有藍湛監督。那一個月,我與藍湛日日相對,他卻對我不理不睬,真是無聊至極。”
聶懷桑又問:“《雅正集》內容很多嗎?”
魏無羨回憶著當年所抄之書,不由感嘆:“藍氏家訓冗長無比,《禮則篇》更是十二篇中最繁雜的一篇,引經據典,又臭又長,生僻字還多,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我?”
聶懷桑呆立當場,滿是歉意,道:“那真是對不住魏兄了,這樣吧,魏兄有何需求儘管提,我一定竭力滿足。”
魏無羨瞬間斂去笑容,嚴肅道:“那就將你身上另一半陰虎符給我。”
場面頓時陷入沉寂,無人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