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凝視著眼前的藍忘機,內心的憂慮並未減輕絲毫。
戰場之上,無情無義,無人會因一個人的身份而有所顧慮。
況且,現今藍忘機和藍曦臣都備受爭議,此役魏無羨無法相助於他們,唯有依靠他們自己去建立戰功。
如此,將來他們共同治理妖界,才不會被眾妖非議,說藍忘機不配與他並肩之類的言語。
方才,他已在藍忘機體內注入了一些妖力,可使他感應到藍忘機的狀況,若他遭遇危險,魏無羨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魏無羨並不期望有人能代他保護藍忘機,只希望自己注入他體內的妖力,能多為他提供一些庇護。
他伸手解下藍忘機額上的抹額,輕輕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道:“借我當護身符,等我回來再還給你。護好自己,若是缺胳膊斷腿,傷著要害了,我可就去找別人過逍遙日子。”
藍忘機鄭重地點頭,道:“好,我等你,你也等我。”
魏無羨嘴角微揚,“一定,記得和兄長靠得近些,這樣更安全。”
“你一路小心。”藍忘機最後囑咐了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魏無羨看著他消失在人群中,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抹額,朝著另一個方向,帶著蓮妖兵,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江澄,久等了,我這就來救你,莫讓我帶一朵枯萎的蓮花回去覆命才好。
前線戰況激烈,魏無羨率領蓮妖兵在敵軍中穿梭。
不出他所料,鬼怪皆為遊魂,陳情既能鎮住他們,亦能操控他們。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抵達敵軍營地外,在一隱秘處藏身。
敵軍營地的鬼怪稀少,多為犬妖一族的兵卒。
魏無羨躲在遠處,本欲尋機潛入,然而等待良久,他卻未挪動半步。
蓮妖兵紛紛催促,他卻依舊文風不動,錯失多個潛入時機。
他們實難理解魏無羨為何在會此時臨陣退縮,若他不去,僅憑他們幾人實難救出江澄。
倒非魏無羨有意臨陣脫逃,只是身體本能無法動彈。
若他不知眼前妖族乃犬妖,自可放心衝入,即便與對方當面相遇,也不會有絲毫畏懼之心。
畢竟化為人形的犬妖與人族無異,只要不知其為犬所變,便不會察覺其真身為何。
可他偏偏知曉,以致明明看不出是狗,身體卻本能地懼怕起來。
“殿下,您還在等什麼?”一蓮妖兵焦急道。
魏無羨並未答話,緊盯著敵軍營地入口處,待見兩隻鬼怪輪崗上來,他終於能動了。
他是怕狗,又不怕鬼。
方才在門口把守的換了兩輪,皆是犬妖,他著實不敢行動,此番換上鬼怪,他便無所畏懼了。
他令蓮妖兵原地待命,自己跑出巨石後藏身,確定對方看不到自己,這才取下腰間的陳情。
只見他將陳情輕置於唇邊,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笛孔上跳躍,詭異的笛聲在空中飄蕩。
隨著笛聲的起伏,魏無羨的雙眼逐漸變得猩紅,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的魏無羨與先前的他判若兩人,若不是始終看著他,實難將前後兩者聯絡起來。
營地門口的鬼怪聽到笛聲,身軀一顫,彷彿是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地朝著笛聲所在走去。
門口的把守離開了,蓮妖兵便順從魏無羨的意思率先潛入其中。
待所有蓮妖兵皆已進入營地,魏無羨的笛聲開始變得急促,以一個高音結尾。
走來的那幾只鬼怪在笛聲消失的那一刻,相互扭打起來,不斷撕扯著對方,直至將對方四分五裂。
哪怕復活重組,他們也會不斷重複剛才的行為,自相殘殺。
魏無羨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