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見到故人終要娶妻,自然是要恭喜的!”道士羞惱道:“哪裡來的娶妻?”武士故作神秘,壓低聲音道:“難道竟是納?那多委屈了人家姑娘?”道士一時羞惱難當,揮手讓王曉桃自己說。王曉桃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已經能出聲,大喜,當即故作含羞狀道:“多謝將軍啦!還望將軍在老王爺面前替奴家多多美言!好讓他早日給奴家一個名分!”一語未了,便又被封了聲音。
武士放聲大笑。道士跺腳便要出手。武士連忙抬手攔住,拱手為禮,正色道:“亂象初現!某家去見老王爺正是要商量如何完結宿緣。路遇世弟,十分歡喜!不想世弟這麼多年,仍是面皮薄。愚兄這裡給世弟陪個不是!”
道士也不好再惱,岔開話題道:“亂象?便是那狐媚星嗎?”武士正色道:“正是。天帝已下詔令,命我等藉此機會瞭解宿怨。”道士若有所思,武士便拱手作別。馭夫一扥韁繩,八匹黑馬同時起步。道士也便稽首作別。馬車跑出十來步,忽聽那武士朗聲道:“世弟請放心!某家此去一定與老王爺詳細彙報世弟的‘軍情’!”道士既羞且惱,一個掌心雷劈了過去,只見馬車漸漸消散於虛無,只留下武士的朗笑聲迴盪天地。
王曉桃看著臉色青青白白變化的道士,笑的肚子疼。道士回頭看了王曉桃一眼,雙手緊了又緊,勉強控制住把她掐死的衝動。王曉桃也不在乎,不出聲也能讓你看到我笑的歡快著呢。
道士抬腿便走,王曉桃撇撇嘴,跟了上去。沒等走上幾步,王曉桃就告饒了。這壞了心腸的道士,不知道使了什麼法術,王曉桃雙腿居然重逾千斤,要不是五步之限拖著,王曉桃趴地上的心都有了。她忍不住無聲的罵道:“這賊道士!牛鼻子!打不過人家,就只有欺負我的能耐!呸!”
道士也不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王曉桃直覺得欲哭無淚。
第二十章 還我家來
王曉桃再不敢罵,又十分氣苦,沒奈何在心中反覆默誦《隱訣》。背的專心,一時倒忘了腿腳受的苦痛。
道士頭也不回生生的走了三天,大概是氣消了些,終於大發慈悲,解去了加諸在王曉桃身上的千斤咒。可憐王曉桃已然沒有力氣理會,直接跌坐在官道上,哭罵皆無力,一雙繡鞋只餘了鞋面。道士看了看王曉桃的滿是泥汙血漬的一雙小腳,可能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揮手給治癒了。王曉桃大腦一片空白,她現在只想能夠睡上一覺,哪怕是在這官道上呢。她不知道的是,幸虧她吃了那麼多的珍稀果子,好歹的只磨去了鞋底,這要是沒吃,是不是連腿都得磨掉一節啊?她是人啊,不是神啊!不帶這麼玩的!
王曉桃醒來的時候,她只想罵娘啊。見過沒人性的,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就把一睡著的十五歲的妙齡小姑娘,雖然醜點吧,那也不能就扔在官道上啊!她四下裡看了看,道士就在旁邊打坐。再看看日頭,她只想再躺下去。停腳的時候,太陽剛升起沒過樹梢,現在過了。天啊,難道只睡了個把小時?王曉桃覺得自己離瘋不遠了。她起身走了走,果然,五步的限制依然在。道士一直在打坐。王曉桃繞著他轉了兩圈,很是無聊,學著他打坐的姿勢,也打起坐來。先還是像模像樣的學著,將頭腦放空,可各種雜念紛至沓來,王曉桃索性又默背起《隱訣》來。她始終覺得按理說書上所說的小成和未可知應該是存在的。自己到現在沒有任何感覺,究竟是差哪兒呢?王曉桃不甘心,一有功夫就默誦一遍。她把一本《隱訣》背的精熟。倒也不必把書拿出,沒得露富人前。
王曉桃整整默誦了十遍,一睜眼睛,就發現道士背對自己站著。她使勁撇了撇嘴,慢慢的爬起來。剛剛站好,還沒來得及撣撣灰,道士就抬腳了。王曉桃一邊機械的邁著步,一面拼命的腹誹呀腹誹!現在借王曉桃一個膽子,她也不敢開口罵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