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應聲，眸間在月色裡染了霜色。

……

稍許，她方知他平日其實剋制。

明日就要分開，夜色便短，都不肯淺嘗輒止。

親吻裡，他指尖輕撫過她發間，她也攬上他後頸，臉上一抹緋紅，眸間藏著綺麗曖昧……

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浴桶裡的溫水減緩了疲憊，她安靜靠在他肩頭，好似什麼都沒想。

他輕聲道，&ldo;阿茵，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我們重新大婚吧。&rdo;

她原本就沒什麼精神，開口時，聲音裡都是說不出的嬌柔意味，撩人心扉，&ldo;不是大婚過了嗎？&rdo;

他也輕聲，&ldo;不是我。&rdo;

他輕嘆，&ldo;我不是昏迷著嗎？&rdo;

她輕嗯一聲。

他溫聲道，&ldo;我想親手揭喜帕，和你一起飲合巹酒，我想洞房花燭，我都要。&rdo;

最後，吻上她耳畔，&ldo;我要你。&rdo;

溫印咬唇，&ldo;還沒要夠嗎？&rdo;

&ldo;怎麼夠？&rdo;他的聲音如玉石溫厚，又透著低沉，說不出的好聽。

溫印臉紅，&ldo;李裕……&rdo;

他繼續逗她，&ldo;天子大婚，可以三日不早朝，三日不出殿中，溫印，我扣你在殿中三日。&rdo;

溫印輕聲，&ldo;那我得考慮還要不要同你成親……&rdo;

他笑，&ldo;我們都這樣了……&rdo;

&ldo;哪樣了？&rdo;她看他。

&ldo;你說哪樣了？&rdo;他抱起她，才褪去的曖昧重新染上眸間，伸手撫上她心口，&ldo;這裡有我嗎？&rdo;

&ldo;好像，有？&rdo;溫印看他。

他吻上她唇間，&ldo;那看來還不滿，要填滿。&rdo;

&ldo;李裕……&rdo;

他伸手將她的頭按回她肩上，她輕顰嘆息。

他喉間輕咽，&ldo;阿茵，我此生，待卿如一。&rdo;

她輕嗯。

離開繁城的馬車停在城門處，李裕送到城門口。

四月中旬了，柳絮漫天，拂過臉龐的時候像極了晨間的溫柔。

&ldo;等我。&rdo;他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柳絮。

她還是輕嗯。

福旺牽了丁卯上前，李裕俯身，抱起丁卯，&ldo;聽長空的話，聽曾祖母的話，記住了嗎？&rdo;

丁卯點頭，&ldo;記住了。&rdo;

李裕笑了笑，&ldo;叫什麼名字？&rdo;

丁卯字正腔圓，&ldo;婁冕。&rdo;

李裕點頭。

等放下丁卯，李裕才又看向溫印，&ldo;走吧，別耽誤了，少走夜路。&rdo;

&ldo;好。&rdo;

等溫印轉身，他又忍不住開口，&ldo;溫印……&rdo;

溫印轉身看他，但他沒再出聲了，剛才那聲&ldo;溫印&rdo;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溫印踮起漸漸，親了親他側頰，&ldo;我會想你的。&rdo;

李裕忽然笑了，也什麼都沒再說了。

看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