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內殿中，大監應當是聽到腳步聲，卻沒見他入內，大監剛迎上，就見一身戎裝的李裕入內。

病榻上，寧帝的目光也看過來。

&ldo;殿下！&rdo;大監連忙跪下，淚流滿面，&ldo;殿下，您真回來了！陛下一直念著殿下……&rdo;

連大監這樣精明的人都有些語無倫次，李裕伸手扶起他，但是沒有多停留，而是直接往寧帝跟前去。

方才大監就拂寧帝坐起，寧帝也才見過汪雲峰，眼下疲憊的面容上帶著喜色，也看著李裕朝他走來。

&ldo;父皇……&rdo;李裕上前，一身戎裝，伸手取下頭上的盔甲，單膝跪在寧帝身前，仰首看著他，&ldo;父皇，裕兒回來了……&rdo;

寧帝激動伸手，輕輕撫了撫他頭頂，強忍著眸間的激動與感慨，已經不能大聲說話，便輕輕張口，近乎只有呼吸般的聲音輕嘆道，&ldo;長高了……&rdo;

就是這一句長高了，李裕眼中碎瑩再忍不住，奪眶而出。

早前告誡自己一定不在父皇面前如此，但還是忍不住，臉色緊繃著，儘量不哭出來，眼淚還是簌簌下落著，也仰首看著寧帝，顫顫重複著口中那聲，&ldo;父皇……&rdo;

寧帝指尖也微滯，從他頭頂挪開，而是撫上他臉頰，似是在仔細打量他。

李裕儘量忍住哭聲，但也像小時候一般，伸手在父皇跟前擦了眼淚。

寧帝嘴角微微勾了勾。

&ldo;長大了，怎麼還哭鼻子？&rdo;寧帝的聲音很輕，但似用了不少力氣。

&ldo;父皇！&rdo;李裕這次是連哭聲都沒忍住。

父皇永遠不知道，連上記憶中幾年，他有多久沒有見他了，他見到的都是掛在殿中的畫像。

&ldo;父皇！&rdo;李裕擁他。

寧帝怔了怔，也伸手攬緊他，眼底隱隱紅潤了。

……

寧帝近乎不能說話，等平靜下來，李坦開始同他說所有的事情，從離院醒來，他見溫印開始，說起溫印幫他找甘雨，甘雨卻死了，又說起透過密道同江之禮接頭，而後是想辦法去定州，路上見過東山郡王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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