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修仙，逆天而行。

和風旭日，微熱的陽光暖人肺腑，無邊無際的從天空上傾灑下來，照耀著無邊無際的原野，大地都是處於一片欣欣向榮之中，無邊古木，小橋流水，清新無比，靈氣逼人。

在那一片投射著被樹枝樹葉切割而開的明亮光斑的廣場之中，近千道身影靜靜盤坐，有略顯青澀的少年少女，也有一個個中年男女甚至髮色駁雜之人夾雜其中。

此時此刻，他們俱都極為嚴肅的微閉著雙目，鼻息間的呼吸，呈現一種極有節奏之感，而隨著呼吸的吐納，他們的周身，彷彿是有著肉眼難辨的細微光芒出現。

微風悄然的吹拂而來，衣衫飄動，倒是略顯壯觀。

在這近千道身影的邊緣之處，同樣有著一道身影安靜的盤坐，這道身影也是少年模樣，十四五歲年紀，有著一頭柔軟而略顯散亂的黑髮，臉龐有點清瘦，尚還顯得稚嫩。

他雙手在身前相合，雙目緊閉，顯然是進入了某種修煉狀態之中。

而此時，在這名少年的周身，正有著肉眼可見的光芒綻放著，那種光芒，是一絲絲輕靈的靈氣，正在對著他的體內湧去。

他身邊的一些人突然悄悄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少年周身的光芒，皆是忍不住的舔舔嘴，臉龐上露出了一些期望之色，而後那股安靜便是被他們的竊竊私語聲開始打破。

“又要開始了麼？”他身邊的一個少年喃喃的低聲說道。

“凝氣！凝氣！”另一個少年也跟著低低說道，稚嫩的雙目緊緊盯著那灰衣少年身邊的點點星光。

但是僅僅是片刻之後，那遊離的一絲絲靈氣忽然一頓，就此逸散開來。引得四周的一聲聲暗歎。

“凝氣，真的那麼難麼？唉！”

失望的嘆息輕輕傳出，楚天行的眼神已然有些散亂。在他的周圍，人群都默默的搖了搖頭，將視線收回，迴歸了各自的修煉之中。

站起身，面向著廣場之外無邊的廣袤山脈，他的身影似乎又變得瘦弱了一些。

又失敗了，他已經無法記清這是第多少次聚靈失敗，即便是他再如何心智堅韌，此時此刻，也再無法輕易的擺脫那無邊的沮喪以及絕望。

看著眼前無邊的山脈，那溫暖和煦的日光，似乎也絲毫無法暖熱少年此時冰冷的心情，他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搖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呢喃：“難道，自己的資質真這麼差嗎？”

楚天行緊緊握緊了拳頭，五指的關節在相互的擠壓之中咔咔作響，指甲已經深深的刺入了掌心之中，可他彷彿一點也不覺得疼。

楚天行今年十五歲，但拜入劍湖宮門下卻已經十年。

劍湖宮，是天月國境內為數不多的幾個龐大修仙門派之一，擁有弟子數萬餘，而楚天行就是無數外門弟子中的一員。

然而外門，其實還算不上真正意義的劍湖宮弟子，只有成功聚氣成靈，踏入凝氣，才能夠被宗門承認。

眼前廣場上之人，皆是還未凝氣之人，或者自行慕名而來，或者被劍湖宮之人尋覓而至。

但是這些人之中，楚天行是唯一已經堅持十年之人。

十年時間，與他同期入門的師兄師弟們或者早已離開，或者已經邁入了凝氣四重五重，有幾位資質出眾的甚至已經進入凝氣後期，幾乎處在築基的邊緣，但是他卻仍然處在凝氣的門檻之外，十年的時間，他仍然沒有凝氣成功。

他仍然是個凡人。

凡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多了。僅僅天月一國，便超過百億之眾。

但進展如此之慢，卻並非楚天行不夠努力，恰恰相反，他的努力在外門弟子中首屈一指無人能及，別人將功法練習一遍，他就練三遍，別人打坐一時辰，他就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