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發銀兩遣散下人,當她微笑著把銀票珠寶遞給弓腰伸手的下人時,他覺得自己看見了觀音菩薩!
秦初一的得意弟子,偏偏嫁了他這麼個武功平庸的男人,很多人說她是愛他的錢,屁!菊心愛錢不用非得嫁給他。
他的武功比起她的大師兄二師兄就好比雄鷹和鵪鶉,唉,可能連鵪鶉都高攀不上,至多算是一隻老母雞。他連她的師姐都打不過……據說她師姐的武功被秦初一視為畢生恥辱,仙逝的那麼早,估計就是被她那個不爭氣的師姐給活活氣死!
沒辦法,誰讓老頭子愛慕人家的娘呢!
秦初一簡直生為仙人,據說沒他不知道的,沒他弄不懂學不會的,一輩子眼高於頂恃才傲物,偏偏喜歡上一個西夏女子。
老頭子虧啊,便宜好象也沒占上多少,西夏女子就死了,留了個活寶非要他收為徒弟。一招錯招招錯,誰料到一代星宿居然是被自己徒弟氣死呢。
這老頭子也太較真!學不會就別教嗎,放任自流,平心靜氣,多活幾年不比什麼都強啊!
李菊心發放完畢,款款走回上首,蕭鳴宇忍不住摟過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蕭家的僕人對主子的這種“放蕩”早就習以為常,沒一個露出震驚或者難為情的神色,個個低眉垂手,恭聽訓示。
李菊心像安慰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這個長不大的蕭公子啊……她笑著向他搖了搖頭,今天她要說的話太重要,不能以這麼隨便的姿態。
她乾脆站起身,側立在蕭鳴宇的身邊。
僕人們這回都震驚了,個個張大嘴,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看著兩位主人。
自從夫人嫁進來,第一次,爺坐著,她站著,盡了回妻子的本分。他們都習慣爺站著,夫人坐著了。
“各位,”果然,不管誰站誰坐,講話做主的還是美得不像人的蕭家夫人。“你們都是蕭家幾代忠僕,現下惡人來襲,他心黑手狠,最喜歡欺凌無辜。我和夫君自有打算,你們不必留在此地涉險。”
“我們願留下與老爺夫人同生共死!”僕人們跪成一片汪洋。
“你們的心意,我與老爺都領了。只是不用做無謂的犧牲!給你們的錢財足夠你們各自做點小生意養家活口,不必再為奴為婢了。”
李菊心淡笑著,笑容裡有了一絲淒涼。
“今晚雨後,我會撤開菊仙蹤,大家看到起火,就一起四散奔逃,記住,要四散,不能集中在一條路上。”
僕人們面面相覷,下雨?起火?
不過,夫人從來沒料錯過什麼,她說下雨就一定會下雨,她說起火就一定會起火。
戌時果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打的土地啪啪有聲,樹葉花瓣……一地狼藉。
李菊心刻意打扮過,她依傍著蕭鳴宇在廊下悠然看雨。僕人們來來往往,拿著各自的家當,神色倉惶,更顯得他倆傲然飄逸。
蕭鳴宇垂下兩掛長長的睫毛,笑著問:“後悔嗎,菊心?非要嫁我這麼個武功不好,卻有出名寶藏的男人?”
這幾年要不是她,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高天競雖然混蛋,倒也沒說錯,他人沒往她身後躲,卻真的是她一直在保護著他和他的祖傳寶藏。
“現在問,已經晚了。”李菊心笑的甜甜的時候,會有一種妖異的美感。“宇哥,我們這麼死真的很值得。”
“嗯,省了棺材和葬禮錢……”
“宇哥!”李菊心真是敗給他了,就是他這種與他俊俏外表一點不配的粗獷豪放迷住了她。“我是說,我們倆這麼死,非但可以讓源兒不必揹負懷有蕭家寶藏的痛苦,還可以嫁禍給沒得到一絲便宜的高天競!他的下半輩子……可想而知。”她笑的有點壞。
蕭鳴宇深沉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