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可是如今,你在哪裡,在哪裡?
……
“御庭!”大叫一聲,坐起身來,額上,是涔涔的冷汗。
看了看周圍的情景,不覺苦笑。
身下是軟綿綿的褥子,自己,仍是在那回京的馬車之上,日夜顛簸,風雨兼程。
那個人,卻已經不在身邊!
雙荷摘處育春心,孤雁飛時堪斷腸。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
朝著臨域皇城的方向,一步一步行近。
思念卻是無處不在,像毒蛇一樣日復一日噬咬著她的心。
又夢見了他,夢見那夜分別的場景,這樣的夢,幾乎日日都在重複,夜夜讓她淪陷。
責任,該死的責任!
神子這個身份,卻是已經讓她不堪重負,連唯一的愛人,都不能去守護,不能常伴身邊!
就算是來此異世,還是不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當日心裡太混亂,卻不曾想到,其實分別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呂伯伯可以下山,去京城為他診治——她自己一時沒有想到,但他是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診治之後的結果,他情願獨力雲承擔,而不想讓她操心。
這個男人,口中答應了,心裡還是沒放下……
嘆了喘口氣,挑開車簾,蹙眉喚道:“阮統領!”
“是,公子有何吩咐?”一路隨車而行的阮慎言鬆開韁繩,放慢速度,行近相詢。
“不是說今日就要到達嗎?這天色已晚,不加快速度,反倒是在這路上磨磨蹭蹭做什麼?難不成你要我們露宿野外?”語氣不斷加重,卻是有此咄咄逼人。
心裡是有些怨氣的,要不是遇到奉旨前來的他,她與風御庭只怕已經是在去往雲山的路上,相依相依。
阮慎言苦澀一笑,抱拳道:“公子息怒,前方便是驛館,公子體弱,趕路勞累,皇上有令,請公子今晚在驛館休息一夜,明日再進城。”
驛館?
在臨域住這許久,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臨域城外有一座驛館!
暮色深沉,終於下得車去。
直到走近那驛館之前,整個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但見那一片竹林當中,隱約露出些許亭臺樓閣的尖角,青磚碧瓦,竹影婆娑,被微風吹拂,發出一陣沙沙之聲。
“這是……”絕對是新建的屋舍,否則她怎麼會不知道,難道是他……
“皇上說,公子若有一日回來,近鄉情怯,只怕理止步不前,所以命人修建了這一座驛館,專供公子歇腳之用。”
唉,這個霽雲!
不覺側身過雲,對上那一臉深思的青衣男子,四目相接,都覺心中沉沉。
這一身情債,怎生了得!
順著那石板小路,慢慢踱了過雲。
竹香清幽,帶著一絲溼潤的泥土氣息,酷熱不再,身上卻是一片清涼。
這分清涼,一召那溫潤男子如水的眸光。
正當此時,原本緊閉的館門大開,一個身影躍然而了, 挺直站立。
雖是夜幕降臨,那一身耀目明黃,仍是照亮了周邊的所有景緻。
館門處,牌匾下,一人傲世屹立,黃袍玉冠,那分光彩,那分氣度,居高臨下,睥睨塵世,與當年的鏡花水月看到的軒轅大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竟然親自出城迎接!
“臣叩見皇上!”不再遲疑,當即跪拜行禮。
身後之人也紛紛跪下,山呼萬歲。
“子非!”軒轅霽雲急急行來,奔到身邊,一把將她扶起,竟然是熱淚盈眶,喃喃道:“你終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