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用早就準備好的布條綁住了她的嘴,又把她的手捆了起來。三個男人抬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顧清夏像將死的沙丁魚一樣,倒仰的頭看到在狹長夾道另一頭的荒地上,他們平時用來裝器材工具的麵包車停在那裡。
被扔進臭烘烘的車裡的時候,她感到了恨和悔。
她悔的是,她怎麼就忘記了,這些在各種書本各種文學作品裡被描寫成“善良”、“淳樸”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他們惡起來,是有多麼的令人膽寒!
她恨的是,八年前她是多麼的不容易才從這樣的人手裡逃脫,卻在八年後,又要喪命在這樣的人的手裡!
她眼看著男人們上了車,眼看著他們拉上車門。當星光和月光都被遮蔽了的時候,她真心感受到了絕望!
可那車門卻沒有關上。
一支鋼管伸進來,卡在了門縫裡……
顧清夏的眼睛突然睜大。
接下來的變故讓男人們都懵了。
車門被從外面拉開,看不清面孔,顧清夏只能看那男人高大壯實的身形。
一隻大手伸進來,將最靠近門口的男人生生的從車裡扯了出來,丟在地上。另一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也被扯了下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驚問“你是誰?你要幹嘛?”他說著就推開門下車跑了過去。
顧清夏在車裡,看不清外面的情況。黑暗中只看到模糊的人影晃動,隱約聽到鈍器打在**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幾個男人做賊心虛,連痛叫都壓抑著不敢大聲。
一對三!顧清夏的心緊緊的揪著!
在顧清夏覺得很漫長的時間,其實非常短暫。面對三個比他矮了一頭的南方男人,來自西北大山裡的男人其實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他們都撂倒了。
不理會三個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他把那截鋼管扔在地上,將身子探進車裡。高大的身影完全的遮蔽了本就昏暗的光線,將顧清夏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沒事吧?”他先解開她嘴上的布條,再伸手將她從車裡抱出來。
他聲音低沉,聽起來讓人心安。
他抱起她是那麼的輕而易舉,比之前三個男人合力抬她還要更輕鬆。顧清夏靠在他懷裡,能感受到那手臂的有力和胸膛的硬實。
對一個剛從絕境中被拯救出來的女人來說,不可避免的便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
“沒事……”她說,因為驚懼嗓子有些嘶啞,“快報警。”
“好。”那男人說著,拉開車門,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彎腰給她解開了手腕的繩子。
顧清夏剛揉了下手腕,便看到有個男人爬起來想跑。她驚呼了一聲。
高大的男人倏地轉身,狠狠地給了那男人一腳。那一腳出腿迅速,可想而知其中蘊含的力量。狠得讓顧清夏的眉心都是一跳。捱了踢的男人再度倒在地上,呻/吟著再爬不起來。
那男人不放心,去車裡尋了尋,找出一捆繩子,將他們的手腳都捆了起來。然後才打電話報了警。
顧清夏揉著被勒紅的手腕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就擋在她身前,監視著地上的人。高大的身形遮蔽了光,將顧清夏完全籠罩在影子裡。
可顧清夏仰頭望著他寬闊的肩背,卻感到無比的安全。
整個事情從發生到落幕,其實還沒有二十分鐘。於顧清夏,卻是驚心動魄,死裡逃生。
她感到無比的疲憊。望著擋在身前的男人雄壯的背,竟然產生了想要靠上去的念頭。
她只是有點奇怪,為什麼他似乎是不太敢看她。
光線昏暗,她看的不是太清楚。但也能看的出,他是個五官端正相貌好看的男人。
八年,不僅會改變女人的容貌,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