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還不真不假地繞著院子避讓著謝白,一邊避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逗你呢看不出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好騙,往後出門可怎麼辦?好了好了你別跟著在後面啄我。”
繞到最後,他乾脆長袖一掃上了屋頂,直接落了堵氣牆擋住屋頂下的謝白,慢條斯理地把碗裡的東西都吃了個乾淨,明明廣袖飄飄一身仙氣,卻特別欠打。
謝白打不到他,最後只能揹著手冷著臉,在屋下道:“為老不尊”
殷無書:“……”
這種把戲殷無書玩了好幾回,直到謝白再不上當才作罷。再後來每回謝白做了吃的,他都半點兒不剩吃得乾乾淨淨,而後手欠地拍拍謝白的頭道:“好習慣,要保持。”
可惜等他能吃正常食物的時候,已經是孤身一人了,也再沒那個興致和耐心做吃給自己嘗一嚐了。
“你真跟殷無書有關聯?”謝白看了眼懷裡的小黑貓,又有些懷疑。
畢竟他做的東西連殷無書那麼挑剔的人都能吃得下去,這貓崽子居然還一副恨不得喊“救命”的樣子,真是不識貨。
儘管百年沒做過吃的了,謝白略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手感。他上次說給貓崽子做“墨點白玉”還真沒食言,調了小火耐著性子慢慢煨。
窗外的天色慢慢泛了暗,行將入夜。
他掏出殷無書給他的羅盤看了眼,又回憶了一遍在古陽街記下的鬼門進出方位,而後掏出手機對照著地圖翻找了一下。朝“正東北”行八十一里,落腳處是臺林市東郊的禮藍山附近。
謝白標記好地點便收了東西,把已經汩汩翻滾的奶白色魚湯盛進碗裡,捂在手中涼了涼溫度,端到了小黑貓面前。
他沒有跟貓分食一碗湯的癖好,只看著天色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等著。
貓崽子大概能感覺出謝白趕時間,沒再亂撒野,乖乖把魚湯吃了個乾淨,只是表情很有股生無可戀的味道。
謝白很快清理了湯碗又吸乾淨手,抱起黑貓道:“你是想一起,還是留著看門?”
貓崽子四爪並用扒著謝白的手腕,一副死也不下去的模樣,選擇不言而喻。
“那就老實點別搗亂。”謝白叮囑了一句,便抱著貓出門直奔禮藍山。
以他的速度,八十一里地並不算什麼。不過十分鐘的工夫,他便在禮藍山下落了地。
縱觀四方,但凡靠近各個鬼門的地段都荒涼得很,人煙稀少,禮藍山自然也不例外。這山在入夜的天色裡輪廓深重,陰沉又孤寂。
這種季節就連鳥獸也不大樂意出窩,整座山都聽不到什麼聲響,安靜極了。
以至於向來悄無動靜的謝白都能聽見自己腳下帶起的風聲,甚至還帶著迴音,一前一後……
不對!
謝白眉頭猛地一皺,立刻反應過來,那根本不是什麼迴音,而是有人正走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