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的外國娘們就是你這副模樣,和她們比在一起看,你不但不醜還是個美人哩!”說著,他拈起一根古月的長髮舉在眼前,對著太陽光詳詳細細端詳了一陣,然後感嘆道:“看來你是真的被冤枉了,你怎麼不早說?”
古月笑了起來,“我怎麼敢說?還在孃家時,村裡人就在背後叫我雜種,嫁到桃樹坪我再也不敢提這檔子事了,醜八怪就醜八怪,總比雜種好聽些!”
這話不乏辛酸之意。
許鐘不笑了,他怒衝衝說道:“桃樹坪人都他媽是瞎驢子日出來的夯貨!眼睛窟窿比針眼子還小,沒一個好種!”
古月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脯,面色憂鬱地問他:“我看得出來,你對桃樹坪人有很深的恨意,即使剛才咱倆幹那事時你好像也是在發洩仇恨一樣,是不是這樣?”
許鍾一驚,急忙從她上邊翻了下來,用一種很委屈的口吻說道:“我是替你鳴不平,我和這些王八蛋們有什麼關係?”
“這樣就好,”古月噓了口氣,然後又叮囑道:“我的秘密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要告訴別人。”
“我怎麼會告訴桃樹坪的蠢驢們?”許鐘點點頭,接著又小聲嘀咕道:“便宜三錘這個王八蛋了,可惜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
古月用手捂住他的嘴說道:“這是命!怨不得旁人,誰讓我生在這個閉塞的大山裡呢?如果生在大城市,我的命運也許就是另外一種很光鮮的樣子。”
望著古月澄澈碧藍的眼波,許鍾忽然想流淚。在桃樹坪這一畝三分地上,這個所謂的醜女和過去的自己都屬於另類,沒人會用尊重二字對待你。
他帶著疼惜,真摯地說道:“古月,別傷心,有我哩,總有一天我要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到城裡找到你應該過得好日子。”
古月眼裡蓄滿了淚水,點點頭,“我信,你趕緊長大吧,姐姐盼著這一天。”
她的面板在陽光明媚的水中呈現出一種象牙一樣的乳白色,而不是一般蒙古人種那種略帶淺黃的白色。
許鍾無言的看著她,這會那股勁猛地一躥,他又有了反應,遂又溫柔的爬過去壓住她求歡。
第十六章 蘭之詠歎
許鍾原本不是桃樹坪人。
十二年前,許鐘的老家遭了水災,父親為救許鍾娘倆而葬身波濤,母親領著六歲的許鍾沿街乞討輾轉,經過桃樹坪的時候,她母親突發急病躺在村中。
當時的桃樹坪人,不但不出手施援,反而藉口疫病會傳染,於是把許鍾娘倆轟到了村外半山腰的樹林裡,任其自生自滅。
三天後,許鐘的母親便一命嗚呼,此事驚動了青雲觀道長清虛,出家人慈悲心腸,二話不說便出手幫著小許鍾將其母傳送,然後領著許鍾回到青雲觀。
從此,許鍾便在青雲觀住了下來。
清虛將自己一身的道行和醫術都傳給了許鍾,但卻沒有真正將許鍾收為弟子,在他死後,許鍾便接過他的衣缽,正式撐起了青雲觀的門面。
平時,許鍾便在觀裡唸書寫字打拳練劍,周圍十鄉八里的人家有病有災時自會來請,要麼看風水做法事要麼替人針灸推拿,總之,日子過得倒也自在逍遙。
不過,許鍾對小時候的遭遇一直耿耿於懷,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情緒越來越強烈,他常常陰鬱地看著山下的桃樹坪村,思量著如何報復這個冷漠的村莊如何教訓村裡那些自私的村民,以解自己積鬱了十幾年的怨氣。
其實,桃樹坪的人很快便把當年那一對可憐的孤兒寡母忘到後腦勺了,沒人知道,清虛這個玉樹臨風修偉挺拔的小徒弟,便是當年那個伏在母親身邊哀哀而泣的小叫花子。
今天無意間拿下三錘媳婦古月,似乎給了許鍾某種啟示。
望著山下峽谷中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