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侯爺過生辰是大事,而且還是整壽,沈家眾人一大早就起來準備。
沈如芸下得樓來急急地敲著沈如蕙的房門,“五姐姐,你瞧瞧,我配哪條腰帶好看?”
沈如蕙瞧著沈如芸手中舉著的一黃一紅兩條腰帶,對著跟在後面的晴月道:“給你們姑娘選一條嫩綠的來。”
沈如芸扭頭道“我就說吧,還得五姐姐幫我選,快去吧,我不上去了。五姐姐,你還沒換衣服呀。”
金鈴捧著沈如蕙的衣服出來笑道:“正想給五姑娘換呢,剛姑娘還說換了衣服去叫九姑娘一同去太太那呢。”
“五姐姐,你快穿上叫我瞧瞧好不好看。”沈如芸幫著金鈴抖開。
沒一會,沈如蕙穿戴完成,眾人瞧著打扮一新的沈如蕙都屏住了呼吸,好一會沈如芸才道,“公主怕也沒有五姐姐好看。”
“莫要胡說,你又沒見過公主。快走吧,我瞧著三姐姐與六妹妹都出院子了。”
如今的沉香閣,除了沈如芸往自己這裡跑,其他幾個人都是獨來獨往了。以往沈如蔓還與沈如菲一同上下學的,自從上次院子裡的對話後,沈如蔓與沈如菲也疏遠了起來。
沈家除了何氏和剛剛診出喜脈的林雪在家裡陪著趙氏,其餘女眷都坐上了馬車。
而沈閣老親自帶著子孫們浩浩蕩蕩地向著沈家而來。
騎在馬上的楊軒想著剛剛瞧見的沈如蕙,淺藍色收腰百褶羅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地扎著淺紫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淺綠色宮滌,走起路來顯得綽約身姿娉婷。
楊軒心底被沈如蕙剛剛遞來一眼裡的柔情塞的滿滿的,又仔細地把那天沈如蕙交待自己要做的事前後捋順了一下後,抬起頭一夾馬腹,跟上了沈少華。
懷恩侯府張燈結綵如同過年一般熱鬧,蘇氏滿面紅光地伸著兩隻手迎著洪氏往正堂走去。
“這話怎麼說的,侯爺在閣老面前可是晚輩,居然勞動閣老親自前來,實是咱們做晚輩的擔不起呀。”
“夫人不必如此,原本就是兒女親家,侯爺今年是整壽,若不是家裡有兩個懷上的需要照顧,母親也是要來的呢。”
一進了正堂,沈如蕙就瞧見了沈如萱,正與幾位貴婦聊著天,瞧見沈家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迎上來,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原本女兒應該去沈家與姐妹們一同來的,只相公說,與世子爺是結拜的兄弟,叫我早些過來看看有哪裡能不能幫得上忙的。”沈如萱一邊說一邊向著洪氏和宋氏行禮。
只見沈如萱穿著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端著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的模樣。
臉上卻撲著厚厚的粉,兩腮好似胭紅過重,倒顯得很不自然,跟在身後的豆兒做婦人打扮,有些唯唯諾諾的,全然沒有在沈家時精明的樣子。
“嫁出去的姑娘自然要聽夫家的安排,你婆婆沒來嗎?”宋氏當著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下沈如萱的臉面。
“婆婆這幾日身上不舒服,妹妹在家裡照顧著。”
沈如蔓冷哼一聲,斜著眼瞧著沈如萱,沈如萱強忍著沒去瞧她,挽著宋氏的手極親熱的樣子,嘴裡說個不停。
“六姐姐什麼時候話說得這樣漂亮了,可見劉家真正鍛鍊人呢。對了,六姐姐是不是不知道金姨娘的事呀?”沈如蔓低聲道。
“應該不知道吧?這件事還得是你五姐姐與她說,畢竟前因後果沒有比五妹妹更加明白的人了,對吧?”沈如菲越過沈如蔓去瞧沈如蕙。
沈如蕙壓根沒去瞅沈如菲,她只在那裡上下打量著沈如萱,憔悴的很,而且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