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氏出了院子,沈如芸不敢相信地去瞧沈如蕙,沈如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與自己猜的方向越來越接近了,白氏的目標難道真的是沈林,可這怎麼可能?沈林對白氏的疼愛是二房獨一份的,不單單是白家的原因,更是白氏本身那股子勁,自小培養的大家小姐身上的氣質,就是宋氏都沒有。
沈林對白氏這一點十分著迷,就拿這次沈如菲的事來說。那時沈如萱出事時,金氏被一起禁了足。可這次白氏卻沒有,不但沒有,沈林還專門去白氏院子裡安慰了她。
她沒有理由針對沈林呀,且當年若是沒有沈林,白氏就淪為官妓了,沈林於她來說可是恩人。
沈如蕙知道,一定要快些找出白氏詛咒的那些東西放在哪裡,只有拿出真憑實據來,才能釘死白氏。不管是不是沈林,跑不開沈家人或是沈家的事。
這幾天,沈林的病情一直不見好。白天還行,只是咳嗽,一到傍晚就發熱。沈閣老還是請的太醫院的醫正,還帶了宮裡貴人吃的藥也不行。趙氏打發人去青山寺,害怕是虛病,但也沒有什麼效果。
後來又尋了各種方法,家裡還請了和尚來作法,請了道士來驅魔都不行。沈林依然不好不壞的,過了發熱那個勁,就是好好一個人,該吃吃該喝喝,一到傍晚就又開始了,弄得沈林自己都害怕天黑。
“五姐姐,咱們還不告訴她們嗎?”
沈如蕙搖搖頭,“我說過,沒有用,就是現在父親下令去她屋子裡搜,也什麼都尋不到的。”
沈如蕙也著急,雖然她可以肯定,但她卻不能說給任何人聽,因為沒有人會信她,白氏還可以借這件事倒打她一耙。
直到小娟從家裡回來,給沈如蕙帶來一條猶如天籟的好訊息,小青記起沈如蕙來了。
沈如蕙一刻也沒有耽擱地去了小娟家。
喜蔦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正坐在凳子上由著小青給她拿著剛剛出鍋的炸丸子。
小娟帶著沈如蕙進來,小青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一步步走近的沈如蕙,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到沈如蕙面前,撲通跪了下來。
“五姑娘,真的是您?您都長這麼大了?”
沈如蕙聽著這話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上前扶起小青上下打量,“你記起來了?認得我了?”
“記起以前好多事來,奴婢這幾天頭疼的厲害,斷斷續續的,好多事記得並不真切,所以不敢去告訴姑娘,想著總要把過去的事都記起來,連貫著說與姑娘聽,還忘姑娘莫怪。”
小青站在那裡也打量著沈如蕙,在她的記憶裡,沈如蕙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臉的天真,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每每到了王姨娘屋子裡來,就挽著王氏的胳臂撒嬌,每次都是告狀,不是六姑娘搶了她的頭花了,就是三姑娘吃花糕不給她,要不就是四姑娘又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門去了……
每次王姨娘都會摟著五姑娘,細聲細語地誇她好看,誇她懂事,誇她是姨娘的小棉襖。直把五姑娘誇的眉眼彎彎,吃著隔夜的已硬掉的點心還美美地點頭。
小青想到這些,眼淚嘩嘩流了出來,感覺恍如隔世一般。
從自己慢慢恢復記憶開始,喜蔦就把她被髮賣之後沈家發生的事說與她聽。尤其是近一年,五姑娘的變化更是讓她不可置信。聽著喜蔦說設計沈如萱,設計金氏,設計周氏,甚至連帶沈如菲的事也許都是五姑娘一手謀劃的,小青是怎麼都不敢相信,她感覺喜蔦說的與自己知道的沈如蕙分明是兩個人。
可這回瞧著站在自己跟前的五姑娘,與王姨娘一樣漂亮好看的眉眼卻是那麼端莊,勻稱的身材筆直在站在那裡,眼裡有淚卻彎著唇角對著自己笑,那樣的沉穩,那樣的自信,那樣的胸有成竹。
沈如蕙拉著小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