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氏也在與沈如菲說著沈如蕙。
“姨娘,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五妹妹,感覺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是指她在懷恩侯府的事?”白氏擺弄著棋盤裡的棋子漫不經心地道。
“那只是一方面,也不知道她在大姐姐房裡和臨上車時與大姐姐說了什麼。”
“你前幾天不是問過她了嗎?”
“嗯,可我感覺她沒說實話,因為她與大姐姐說過後,尤其是臨上車時說的,大姐姐的表情很是嚴肅。”
白氏把手裡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站了起來,“她現在影響不到你,你也不用再意她。昨天我回你舅舅家送臘八粥時,與你舅舅說了你的親事,你舅舅也差人打聽了楊軒。只是揚州離咱們這實是太遠,而且大冬天的不方便,只能等明年夏天又在說,但從他來京裡到國了監讀書這幾個月來,倒是上進的,而且人也聰慧,並不是那種讀死書的。”
白氏又轉過身坐回炕上接著道:“尤其是你舅舅還向監正詢問楊軒他日能否高中之事,都說如按這個勁頭,他日別說高中,一甲也不是不敢想的。”
沈如菲啊了一聲,她知道楊軒優秀,只是沒想到如此優秀。來國子監讀書的各地解元不止他一人,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得到這樣的肯定,那今後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你舅舅聽了這些很是高興,誇你眼光好。”白氏難得戲謔地看著女兒。沈如菲被白氏說的面上一紅,扭著身子輕聲道:“姨娘……”
“這有什麼可羞的。只是以前咱們可說過,楊太太的眼光不會低,這樣優秀的兒子總要往高裡去尋,將來必是能為他兒子帶來一臂之力的岳家。從你舅舅那邊來說,畢竟是外甥女,將來楊軒走了仕途,你舅舅能否全力支援不敢下定論。從你祖父這邊說,他有孫子和嫡孫女,手中的資源怎麼可能越過他們給了你?”
“姨娘,那……”
“所以,關鍵還是楊軒自己。”
“楊軒自己?”沈如菲不解。
“就是說,楊軒自己瞧好了,楊太太又怎麼會反對?”
沈如菲明白過來,手裡揪著帕子,沉聲道:“可是他日日在學裡,十多天回來一次,哪裡見得到?這幾日我與五妹妹倒是去了楊家那邊兩次,一次也沒見到。”
“那就只能先從楊太太和楊娘子入手了。正好不上學了,你就以給馮姑娘補課或是教她習字為由,多走幾趟。就算見不到楊軒,讓楊太太對你有好印象也是很重要的。至於其他的,機會總是有的,又是年底家宴,又是翻了年的冰戲,還有踏春……我相信,你有辦法引得他注意的。”
沈如菲聽白氏這樣說,臉又紅了,想著上次荷包的事,沒錯,機會都是自己創造的,再說,還有一個沈如蕙樂意幫自己的,必要的時候可以帶上她,這樣不會顯得自己太過刻意。
“姨娘,我倒是聽二哥說起,過幾天他們要去‘八方客’那看梅花。”
“是去看‘梅香園’的梅花?”
“嗯,二哥說,在陸家的‘八方客’的二樓遠遠地看‘梅香園’的景緻最是漂亮,說是已經定下來,到時候會約了楊公子等人一起去看。姨娘,我想著,能不能……”
“我知道了,你最好把具體日子打聽明白,其餘的我來安排。”白氏說完後便不再吱聲,好似在想著這件事該如何安排。
沈如菲盯著被打散的棋盤靜靜地等著,好一會,白氏才又開口道:“這件事要越早定下來越好,楊太太雖然明確地說要待到楊軒考中進士之後再議親。可你卻等不得,我要是猜的沒錯,待過了年,老夫人就會為你和關家定下來了。”
“啊?那怎麼辦?咱們再快也不可能過了年就讓楊家來提親呀,這八字還沒……”沈如菲焦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