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建奴的甲兵的防護以及對武器的嫻熟運用還是遠在明軍之上,明軍往往三四人傷亡才能換取一個建奴甲兵的傷亡,但是明軍還是捨生忘死的衝擊著,哪怕對上國內的叛逆此時可能不少的軍兵已經投降了,但是對面是建奴這個嗜主的死敵,這些滿桂麾下的軍兵迸發了全部的血性以死相拼,絕不投降。
前方的千餘薊鎮騎兵同建奴甲兵交錯,逐漸泯滅在建奴甲兵的大陣中,對手的數量實在是無邊無際。
後面的滿桂恍如未覺的帶領著三百親兵衝入建奴大陣,他們這支小小的軍陣彷彿一個尖銳的箭頭般衝入敵人的大陣中,建奴的甲兵在此次對戰中終於遇到了真正的明軍強手。
滿桂親兵們一命搏一命絕對不躲避求生,因為他們知道今日他們怎麼都是要葬身在這個荒郊野外,他們求的就是以命抵命,同敵人同歸於盡。
立時場面慘烈無比,往往建奴甲兵刀槍加身,親兵們看都不看刀槍相對,短促激烈的戰鬥一過,這地上倒斃著大量的雙方騎兵的屍體,無主的戰馬四散奔逃著。
正紅旗固山額真杜雷同護衛們衝了上來,其實有牛錄額真、甲勒額真壓陣,不必他這個正紅旗的固山額真赤膊上陣。
但是為了擒住對方的主將獻給王爺一個大功,為了一旦嶽託失勢也好有個靠,杜雷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何況那杆總兵大旗下的明軍騎兵只有數十騎而已,向來對自家武力極為自信的杜雷統領百餘甲兵唿哨而上。
前方的軍兵一放對搏殺,杜雷就發覺了不對,對方的軍兵不是在有攻有守的近戰,而是象一心速死。
一個甲兵一刀砍破了明軍的皮甲,刀鋒深深地嵌入了明軍的肩背,而對方大吼著一槍也刺穿了甲兵的鐵甲,將這名甲兵的身體整個穿透。
這名甲兵慘叫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無懼生死的對手,然後掉落馬下,明軍也是忍不住劇痛滾落馬下,隨即被後面的戰馬踏於馬下。
看到這一切的杜雷心頭髮涼,這樣無畏的明軍他沒有見過,好像他親身上陣有點太樂觀了。
不過此時說什麼都是晚了,戰馬馱著他在軍兵的裹挾下衝入那杆總兵大旗下。
滿桂此時在護衛的隨扈下還沒有接陣的機會,但是前方的護衛只有四五人了,此時對面的大票的建奴甲兵湧了上來,看來最後的時候到了。
滿桂提槍催馬向前,他前方几個護衛同幾個甲兵慘烈的對戰落馬身亡。
一個建奴甲兵長柄馬刀直劈而下,滿桂全然不理,一槍快如閃電般直刺破碎甲衣貫入對手的左胸,甲兵大吼一聲扔掉馬刀抓著長槍落馬。
後面一個甲兵虎槍刺來,滿桂身邊一個護衛一槍格開,滿桂此時抽出的馬刀一刀劈下,將對手的鐵護頸砍斷,幾乎將對手的脖頸劈斷,這個甲兵歪著腦袋滑下馬背。
而那個格擋的滿桂的護衛則被一個甲兵趁勢偷襲一槍刺殺。
此時滿桂的左側已經沒有軍兵護衛,一個甲兵一槍刺來,滿桂揮刀格擋,鏜的一聲巨響,槍尖和馬刀相撞,迸發出火星,滿桂身子一晃,畢竟此時長兵器的重量和雙手的氣力勝過了滿桂。
杜雷催馬衝前看到就是這一幕,杜雷看著渾身精鐵魚鱗甲的這個明將心頭大喜,這彷彿就是老天留給他的大功。
杜雷嘶吼著揮動著狼牙棒一棒砸下,滿桂此時絕無可能躲過這個大棒。
他的馬刀被擊打到一旁來不及返回了,滿桂緊咬牙關回刀砍去。
砰地一聲悶響,滿桂的左肩被重重砸下,他的肩骨粉碎,一口鮮血噴出,他用盡全身氣力揮砍。
杜雷看著滿桂右肩塌陷變形,心頭大喜,但是左方寒光一閃,滿桂的馬刀閃電劈到,杜雷大驚下下意識的用左臂格擋。
嗤的一聲,馬刀將杜雷的左臂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