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握著老爺子手的指尖微頓,神色染了複雜。
她知道,薄老爺子是真心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對她的疼愛也是實打實的。
如果是從前的她,一定高興還來不及。
可現在恢復了記憶的她,再也不願做那個卑微低頭,為愛失去自尊的家庭主婦了。
南明鳶挽唇輕聲道:“爺爺,您的好意我知道,但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
三年的種種,似乎還都恍若夢中。
薄宅的陳設擺件還是一切如舊,但她卻早已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物是人非,南明鳶的聲音也有些感慨,“或許我們真的是不合適,這三年,我們是怎樣相處的,爺爺你也看到了。已經互相耽誤了這麼久,我的生活現在也慢慢回到了正規,再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想必爺爺也明白。”
怎麼能不明白呢。
薄老爺子深深看了南明鳶一眼,佈滿皺紋的臉垮了下去,落寞之色怎麼擋也擋不住。
他長嘆一聲,“看來你是鐵了心了,辭深這小子,是沒福氣和你繼續過日子。”
老爺子揉揉眉心,“算了,不說這個。明鳶丫頭,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學得開車?”
“這個啊,我是……”
南明鳶笑著剛要答話,才說了一半,外頭傳來敲門聲。
管家恭敬地道:“老爺,夫人和小姐也回來了,正在外頭等著呢。”
薄老爺子臉色一沉,哼道:“還知道回來!讓他們都進來吧,讓辭深那混小子也給我滾進來!”
“是。”
管家得到許可,轉身領著白秀蘭母子三人進了屋。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薄珏凝一臉擔憂的率先衝進了,咋咋呼呼的,“爺爺,你走那麼快,可把我擔心死了,你怎麼樣?!”
然而她剛走兩步,踩著高跟鞋的腿就像灌了鉛似的,僵僵地定在那裡。
旋即,爆發出一聲怒喝——
“你怎麼在這?!”
“誰啊,別大呼小叫的。”
緊隨其後的白秀蘭蹙著眉,“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做事穩重一點,別什麼事都大呼小叫的……”
隨即,她看見了南明鳶。
“你怎麼在這裡?!”她爆發出一聲比薄珏凝還大的驚異聲,不善的目光瞪著南明鳶。
而南明鳶彷彿壓根沒瞧見似的,神態優雅,依舊笑著跟薄老爺子交談,放鬆的仿若主人。
白秀蘭瞬間怒從心頭起。
雖然她現在不喜歡司瞳了,但並不妨礙她同樣憎惡南明鳶。兩人都是為了錢不擇手段謊話連篇的貨色!
何況這個帶不出手的鄉巴佬還敢屢屢頂撞她!
白秀蘭怒從心起,聲音尖利,“南明鳶,誰准許你進來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你閉嘴!”
薄老爺子哐噹一聲敲響新柺杖,犀利的目光威嚴十足,“大叫什麼,明鳶丫頭是我請來的可人,誰看不順眼她就自覺出去,我聽不得人鬼叫!”
白秀蘭一向對這個公公有所畏懼,南明鳶沒離婚時她處處欺壓兒媳,許多回都是薄老爺子出手教訓得她。
此時她被訓話了也不敢反駁,只咬咬牙,訕訕地小聲嘟噥,“這本來就不是她家,我還說不得了……”
然而薄老爺子一瞪,她就徹底閉嘴,悻悻收起架勢了。
白秀蘭身為兒媳怕公公訓斥,薄珏凝可不怕。她環臂極其嫌惡地打量了一下南明鳶,冷笑不止。
縱然司瞳的欺騙讓她十分不滿,那個女人在她心裡早已被釘上恥辱柱了,可到底有一句話沒說錯。
南明鳶拜金又心機多,確實是最有可能出於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