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你記性不好?”男人發顫地指著沈絳,還有點倒不過來氣兒。沈絳沒理他,這是典型的學校恐怖症,症狀是一進學校就渾身發抖、全身無力,會伴有程度不同的胸悶、嘔吐,嚴重情況下還有可能昏厥。果然,看沈絳不理他,男人就像在印證沈絳的教育心理學理論似的,“撲通”一聲昏過去了。問題是這學校恐怖症不是多發在小學生身上麼,古人果然心志不健全,和現代小學生一個水平。於是沈絳十分鄙視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大叫:“救命啊,有人吐白沫啦。”
於是學堂裡“嘁哩桄榔”地盡是案臺挪動的聲音,然後衝出來一群未及冠,粉粉嫩嫩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黨的少年先鋒隊,祖國的花朵,為首是一山羊鬍老頭,看來就是男人口中的周夫子了。
周夫子看到蹲在男人身邊的沈絳,也一臉驚訝,開口竟然先問的:“你怎麼在這?”然後才是:“若合這是怎麼了?”看吧,沈絳就知道不用問也有人上趕著告訴他,這個男人是誰。
“他,他,抽羊角風了,快,大夫,大夫。”沈絳心想,我就知道這麼點醫學名詞,老兄你就將就吧。
周夫子急忙讓學生去叫村裡的大夫,自己十分有書生氣質地撩了下襬,優雅地蹲下,慢吞吞地把手伸出來,另隻手攏著袖子,然後,狠狠地掐了若合的人中。沈絳剛想罵句:果然迂腐。
“啊啊啊!”結果沈絳聽到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到嘴邊的迂腐二字,硬生生地改成了有效,果然有效。為了這句表示對中醫的穴位療法的神奇功效的滔滔景仰,沈絳還差點咬著舌頭。
“周先生,沈先生,張大夫來了。”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似是急急忙忙從水墨山水中走來,帶著大夫來到沈絳身邊。沈絳看大夫來了,便要起身給大夫騰地方。結果被那叫若合的男人一把拉住。
若合有氣無力地抬頭對大夫說:“給他看,他……失憶了。”
暈,沈絳翻翻白眼,他明明記得自己說的是記性不好,怎麼讓他給加重到了失憶了?
“什麼?”這下驚得不止若合了,連周夫子和大夫一起張著大嘴吃驚地看著他。大夫更是立刻伸手過來切沈絳的脈。
沈絳十分崇拜國醫,於是以一副自以為十分謙虛的表情探頭看著大夫,其實那表情從他穿越之前就被人公認的十分欠抽,現在穿過來了仍然十分欠抽。
喲喲,這個大夫長的真不賴嘛,比自己這張不知道帥氣陽剛多少倍。
“沈子謙,你?”帥氣的大夫切完脈,抬頭看他目光深邃,然後托起沈絳的下巴,頓時沈絳能看到的只有藍得不象話的藍天,沈絳“嘖”了一下,這姿勢,十足調戲。
沈絳哀悼,自己果然真的來到了全是同志的黑暗社會了。然後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被那手桎梏得更緊,竟然捏得他有點疼。
帥氣大夫一把拉起沈絳,完全不顧還躺在地上吐著白沫的若合,徑直拽著沈絳,道了聲“我得仔細檢查”然後離開了書院。
“嘭”得一聲,帥氣大夫踢開門,“咚”得一聲,把沈絳摔在床上,又“嘭”得一聲踢上門。撣撣衣服,優雅落座。還好他坐在了椅子上,不然沈絳真以為他會撲上來壓倒他,心裡已經盤算了不下10種擒拿招數了。
大夫臉色陰沉地看著他。沈絳覺得照他這麼看下去,自己會多半被他看出破綻,發現他是假冒的。半晌大夫才緩緩開口:“你自縊?”
“咚”沈絳腦袋磕在床頭上,力道之大,連床受不了地都顫了三顫。“真神,這都讓你知道了。”
大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沈絳覺得他十分有可能是在思考這“真神”一詞的意思。
又半晌,大夫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那麼不願意去登封,就算了,我替你去和大人說。你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