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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唐霜是過來人,不難睇出水脈眼底那一絲羞意及迷惘,不過什麼事都不好直接戳破,總得給人留點餘地。
“這樣就好,你要是有哪兒不習慣,可別跟我客氣……”
“水脈明白。”雖說她性格嬌悍,自小又嬌生慣養,但面對長輩,水脈還是溫順得很。
“對了,”唐霜瞅了她一眼,“你知道淮兒昨夜接到戰帖之事嗎?”
她微愣,“聽說了。”
“唉,”唐霜喟嘆一記,“淮兒他醉心刀法,十幾歲時就被狂刀收為入室弟子,沒想到現在卻為自己招來麻煩……”
麻煩?聽她這麼一說,水脈不禁有點愕然。難道說那封戰帖不是因爭風吃醋而來的?
唐霜看得出她心裡有疑惑,旋即補充著:“你年紀輕又不問江湖事,當然不會知道狂刀是何許人也,不過在當年,他可是個江湖上名聲響亮的高手唷!”
“是嗎?”水脈半信半疑地瞅著唐霜。
哼,什麼高手會收陸鎮淮那種登徒子為入室弟子呀?
唐霜一笑,“別看淮兒吊兒郎當的,他可是狂刀的惟一傳人呢!”說著,她又繼續跟水脈聊起狂刀這號了不起的人物。
“淮兒他師父是個隱居關外的高人,性格乖張怪戾,行蹤虛無縹緲,對所謂的江湖浮名又極為不屑;他一生未娶,身後更無子嗣相承,淮兒可是他挑上繼承其武功的惟一人選。”
水脈怔愣著。如果那狂刀真是那麼了不起的人物,那麼他會挑選上陸鎮淮必然是因為陸鎮淮有著什麼過人之處 ?怪了,那傢伙會有什麼長處呢?
是,他長得是夠好,又深諳調情之道,不過這也算不上是什麼“高尚”的長處吧?
“最近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名為刀神的範長志,他是已故刀王之子,而當年刀王就是因為敗在狂刀手下才會一蹶不振、鬱鬱而終,這次向淮兒下戰帖的就是這範長志……”說著,唐霜的臉上露出了憂心的神情。
聽完她的解說,水脈終於知道戰帖是誰下的,為的又是什麼。看來,她昨天是誤會陸鎮淮了。
“水脈呀……”唐霜握住她的手,輕聲細語地說:“淮兒馬上就要動身赴約,所以你們拜堂之事可能要延後了。”
聽到“延後”兩字,水脈差點沒跳起來狂笑三聲,不過在唐霜面前,她畢竟還是忍下了。
“噢……”她故作平靜,“沒關係,這事兒不急。”
太好了,只要他們一天不成親,她就還有機會蹺回家去;再說這藏劍門裡就只有陸鎮淮一個人知道她想逃跑,如今他為赴戰帖之約而遠行,這莊子裡就再也沒有別人能關得住她了……想著,她不禁露出了一記賊賊的微笑。
瞥見她臉上那抹賊笑,唐霜不作聲地全看在眼裡。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水脈是個難惹的小辣椒,她唐霜可也是個如假包換的老薑哩!
* * *
因為即將動身前往天都峰,陸鎮淮特意到醉心樓去跟月影辭別。
月影住在醉心樓後廂的閣樓上,這兒除了她,就只有一名專責服侍她的丫環,因此環境清幽得很。
“小姐,陸少爺來了。”丫環綠兒輕敲門板,笑睇著身後的陸鎮淮。
“進來吧!”房裡傳來了一聲嬌柔平緩的聲音,雖只聞其聲,卻能想象這聲音的主人會是怎樣的出塵佳人。
陸鎮淮推門而入,順手也帶上了門。
月影身著素衣,似乎是剛起床的樣子。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粉頸琢玉、秀眉侵鬢、璀璨星眸、嫣紅小嘴……十足是個美人胚子。
她身形窈窕婀娜、玲瓏有致,任誰看了都不得不動心。
“這麼早就來?”月影睇了他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