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也想要父皇的贊同。
可換來的卻是疏遠。
好在秦風跟父皇的關係不錯。
這就有了從中迴旋的餘地,讓他不至於跟朝廷脫節,發生些什麼誤會。
父子之間。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誤會的。
矛盾或許會有,意見可能會相左,甚至觀念都不同。
但即便再有矛盾,也終究是父子。
秦棣想到當年叛逆的自己,不免長嘆了聲。
相比二哥的叛逆,終究還是收斂了。
“按理說,老六正該是叛逆的年紀,卻如此的通曉大義。”
秦棣不由衝老五感慨一句。
聲音雖小。
卻有意讓慶皇能夠聽到。
慶皇聽此,更是一陣恍惚。
“是啊,老六才十八歲,本該是最為叛逆的時候。”
“朕十八歲時,還穿著破衣爛衫滿哪要飯,老六就已經撐起了一片封地。”
秦風的懂事兒,只會讓慶皇覺得心疼,讓慶皇自責。
是當年出了岔子,讓遼地變成鬼蜮,讓老六的少年時光,活在了陰影之下。
這是一個父皇尚在的藩王該擁有的少年時代嗎?
可如今再自責,也無用處。
彌補就是了。
如此想來……
“朕剛剛說的話,是否會讓老六感覺不信任,感覺到難受?”
想到此處,慶皇不由緊張了些。
“老六……”
慶皇突然張口。
“朕知你孝順,這邊已足夠,朕剛剛說的稅就算了,但印券廠遷移到關內,卻是必須的。”
慶皇最終選擇退後一步。
算是給當年秦風的補償。
站在皇帝的角度上,他本該再約束下遼王。
可站在父親的角度上,他不想讓秦風往後對他有所怨言。
他坐擁天下,如今更是已經不太缺少錢糧。
今年北面也沒聽到什麼災情,南方依舊繁榮,大慶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沒必要再惦記秦風印出的那二十分之一。
“給父皇納稅,不是天經地義嗎?”
秦風如此道。
納稅這件事兒,可再正常不過了。
況且大慶的稅,已經低到基本不可能再低。
遼地的商隊在北地經商。
基本沒有商稅!
最多也就過路費,但打出秦風旗號,那些納稅的機構沒人敢收。
這與朝廷壟斷商業,以及無法有效收取商稅有關。
故而乾脆沒商稅。
至於農稅,也不過十三稅一。
從制度上這個稅是不高的。
秦風前世的農民雖然無稅,卻依舊處於最底層苦苦掙扎,物質生活上並不算好。
從某種程度來說。
納稅最多的地方,往往就是最賺錢的。
古今皆如此。
因為農業在大慶這個時代,相對賺錢且擁有地位,故而才會納稅。
當然真正賺錢的,是從不納稅的。
可這樣的蛀蟲多了,大廈便會倒塌。
秦風本身是希望大慶越來越好的。
大慶越好,他這個藩王地位就越高,過的也就越快活。
秦風與慶皇,本身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無論誰好,都會對另一方擁有極大的好處。
這就是父與子。
秦風的話,則讓慶皇無比欣慰,緊緊握著秦風的手。
“老六你有這個心,朕就已經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