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坦。凡匿會是與方才那些人一起的嗎?似乎不像,如果是,烏坦。凡匿不會在那些人接近時滿臉詫異,那些人更不會在看到烏坦。凡匿和他兩人時,迷惑地怔愣當場。
那是兩批人羅?那些大漢若真是馬默派來的,那烏坦,凡匿呢?會是誰?殺他有何益處?
薩摩這頭一直沉默著,倒讓深覺自己說法漏洞百出的烏坦。凡匿心頭志忑不已。
就在烏坦。凡匿正打算說些話,來探知薩摩此刻心裡的想法之際,薩摩突然抬起了頭,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道:二僅深了,你也該休息了。如果不嫌這房間沒門沒窗的,就將就著在這裡過一晚吧!你既然是來接我的,明天一早我們就一起走吧!“
這話實在太過突兀,烏坦。凡匿又再度感到措手不及。愣了一下,直覺想要拒絕:“不、不用了……”
沒讓烏坦,凡匿說完,薩摩便追問:“難道你已經有住處了?”
怎麼可能會有?他一整晚都在外頭吹風,哪來的住處呢?烏坦。凡匿想也不想,反射性的回答道:“沒有……”話一出口,烏坦。凡匿便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是怎麼了?今晚在薩摩面前,他處處受制,連本來靈敏的思考都似打了結一樣。他這麼一說,豈不是非留下不可!
果不其然,薩摩立刻撈著烏坦,凡匿的話尾:“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
說完,薩摩抱起熟睡的琉璃,逕自走出房間,迎上正打算來通報房間已經準備好的夥計,相偕離去,留下一臉苦惱的烏坦。凡匿,站在這個尚餘留血腥味的房間中。
將琉璃安置好之後,薩摩揮退夥計,熄了燈火,豐倚在床柱上,燦亮的雙眼閃耀著思索的光芒。殺了那些人之後,薩摩心情恢復平靜,怒火也熄了,所以當烏坦,凡匿說出那些滑稽的理由時,薩摩沒有動怒。烏坦。凡匿在說謊,薩摩非常清楚,但是恢復冷靜的他,卻不急著追問。他想不出烏坦,凡匿有殺他的理由,烏坦,凡匿並不笨,估計也不會老實承認,所以,薩摩想了另一個方法來對付。
夜越來越沉,那一勾月亮眼看就要完全消失了。一直倚在床柱上的薩摩直到這時才站起身,閃身離開房間。
他怎麼可能睡得著?烏坦,凡匿煩躁的想。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彷佛又看到薩摩手上軟劍如蛇、身形如風,轉眼殺了十五個大漢的情景。絲毫沒有手軟,更別說是一丁點的遲疑,那熟練的感覺,就像殺人對摩耶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摩耶真的是精靈人嗎?在腦中影像重複倒帶了許多次之後,鳥坦。凡匿心中浮現的就是這個疑問。
還有,摩耶為什麼沒有追問?他以為他的說辭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而薩摩也似乎沒有柑信他的跡象,既然如此,薩摩為什麼不問?是因為一點都不在意,還是另行打算?
那個美麗的少女……是摩耶的妻子?這不是很奇怪嗎?精靈人並不早婚,而且,那少女美則美矣,那如刀鋒般尖銳的殺意,卻完全無法與精靈人聯想在—起。
說到這裡,不只那少女,就連摩耶,今夜的表現也無法跟精靈人想在一起。人人要他殺了摩耶,究竟又對摩耶知道多少?
思緒起伏,翻來覆去,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直都無法散去,老在烏坦。凡匿的口鼻之間流竄,烏坦。凡匿以為他這小半夜註定要失眠了,但是,在不久之後,他卻不知不覺的睡去了。
就在烏坦。凡匿昏昏沉沉睡去之後,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間以破掉的門扇草單遮蔽的房間裡。依舊是一身白袍、一頭飄飛金髮,正是烏坦。凡匿在睡去之前一直反覆想著的人,摩耶,也就是薩摩。
像在月夜裡散步一般,薩摩緩緩走向床上的烏坦。凡匿。說也奇怪,方才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烏坦,凡匿此刻倒像完全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