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得不到回應,就算是得不到回應…
可沒有回應的吻又怎麼能稱之為吻,他只不過是利用她的心軟,在單方面的掠奪。
再不捨也要放開,可下一秒又落下,重新裹住她的上唇,輕輕吮了一下,鬆了腰間的鉗制。
許燕得了自由,側身一步,從他懷中離開,轉向料理臺,屏著急促的呼吸,不想洩露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程立川想去拉她的手,胳膊抬起又落下,「我不想道歉,但是…對不起,我不該--」
他沒有錯過她眼角起的泛紅,他不想道歉,道歉說明他剛才的行為是衝動的,他知道不是,他想親她,想抱她,不是起於某一刻的衝動,可他必須道歉,他罔顧了她的感受。
「不用--」許燕截住他的話,伸手抻了一下料理臺上的袋子,又快速地將塑膠袋揉成一團攥到手裡,「不用道歉,我今晚喝了些酒。」
她的大腦有些空白,把剛才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歸結到酒精上,最開始一瞬的猶豫,中間的放任,還有現在過快的心跳。
塑膠窸窸窣窣的聲音喚醒了混沌中的意識,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該走了。」
明明是他失了分寸,她卻說是她喝了酒的緣故,這大概比打他一巴掌,更讓他覺得他是個混蛋。可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他斷沒有再往回收的道理,他去追她的腳步,「許燕--」
許燕快步走到客廳,說是走,其實更像逃,她拿起包和外套,「程醫生,我們能先不談麼,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去了。」
她眼睛的焦距定在他的手腕上,始終不肯抬頭再看他。
程立川不能去握她的手,只能去拉她的包,「你喝酒了,不能開車,等鄭卡過來,好不好,他五分鐘就到。」
「不用,代駕司機還在下面等著。」她從他手裡抽出包,想扯一下嘴角,最後又放棄,「程醫生,你早點休息。」
表情和語氣又回到了最初的生疏和拒人千里的客套,縱使程立川不想承認,他也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在他以為他可以靠近一步的時候。
門咣當一聲關上,隔絕了屋裡的光亮和他身上的氣息,許燕挺直的背塌了下去,一步一步邁下臺階,走進了冬夜的漆黑一片裡。
代駕司機在外面抽菸,見她出來,本想打個招呼,看清她臉上的神色後,閉上了嘴,掐滅煙,快速走到駕駛座。
「這次是回昆夢哈。」代駕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在掉眼淚的姑娘,放輕聲音問。
「恩,麻煩您,師傅。」許燕拿手背抹了一下臉,深呼一口氣,止住了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只是覺得今天一天太長了。
壞掉的手機依舊開不開機,她點開新手機上微信的置頂頭像,對話方塊裡空白一片,手機換掉了,之前的聊天記錄也全都沒有了。
從接到警察的電話,到醫院見到他最後一面,火化,下葬,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甚至比他出一次差的時間還要短。
他微信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等我回去。
她潛意識裡覺得,只要她等,他是不是有一天還能夠回來。
可剛剛,她的心跳卻因為另一個男人在變快,這算不算是一種…背叛,對賀南韜的背叛,對他們感情的背叛。
車窗上起了一起薄薄的霧氣,擋住了外面的夜色,許燕拿手無意識地在上面亂畫著,看到車窗上寫出的川字後,又使勁給抹掉,直到車窗上成了完全的模糊一片,她今天真的是喝酒喝多了。
程立川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嘴裡叼著一根煙,沒有點燃,他答應過她要戒菸,但是心裡的煩躁必須要用什麼來壓一壓。
他看著時間給她打過電話,如果發資訊他怕得不到回復,當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