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小小的縣城,火車停留十幾分鍾後還要接著開下去。
靖縣的火車站在縣郊,此刻暮色西來,已到了晚飯時間。黃櫻皺著眉看了看火車站的公交,說道:“奶奶家蠻遠的,這裡也沒有公交直接到。”
“唔。怎麼辦?”
“本來是可以直接到奶奶家的,不過……”黃櫻看了看徐澤,本想說出因為他的原因,話在喉間打了個圈還是嚥了下去,“現在的確有些晚了,還是先找個旅店,明天再去奶奶家吧!”
“嗯。好!悉聽尊便。”徐澤笑了笑,拿好黃櫻的行李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很少看到對方這般俏皮的動作,黃櫻也不禁莞爾一笑。
當天二人在城內的一家環境尚好的旅店住下。與黃櫻奶奶家還有些路,然而天色完全暗下來了,黃櫻此刻也不急著趕夜路,便轉身進了這家看起來環境整潔的小店。徐澤什麼也未帶,各自在房間裡收拾之後吃了晚飯,便又一同出去給徐澤買些盥洗物品。
靖縣雖比不上距政這樣的都市,卻因為傳統手工業曾輝煌一時,也有眾多人口。夜色中的商業街也頗繁華。黃櫻與徐澤走了一段路,挑挑揀揀地買了些簡單物品,還是沒有回去的打算。
就這樣閒閒地信步,竟發現了繁華區內隱藏著的小吃街。黃櫻忍不住摸摸肚子,說道:“我們吃點東西吧!”徐澤點頭,二人便挑了一家進去了。
北方小城,特產當然與麵食有關,然而竟也尋得見一些南方小吃。黃櫻偏好甜的東西,那些南方的美食當然不會放過。徐澤笑著看黃櫻此刻食指大動的模樣,竟不曾覺得拘謹。這一路上,二人的言行已是有些親暱,一些不輕易顯露的舉止竟如此自然地流露了出來。
此刻,坐在小桌旁等待食物上桌的時間裡,黃櫻撥弄著筷筒裡的筷子。先遞給徐澤兩根,然後將其餘的全部拿出來握在手上,突然鬆開,筷子便全散落在桌上,而後專心地一根一根挑起。這是異常熟悉的幼時遊戲,遊戲過程中是不能碰到兩根以上的。徐澤在一旁看著,卻不知黃櫻怎地玩起了這個。
看著面前女子的專注的表情,徐澤突然覺得,記憶裡的女孩回來了!
3
回到旅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半了。竟然逛了近三個小時的街,徐澤只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自己竟一點也沒有覺得漫長。
二人的房間相鄰。進房間的時候,徐澤叫住了黃櫻:“黃櫻。我不想……讓你家裡人看到我……”句子說出來有些艱澀,因為本不是想這樣表達的。無奈,還是不忍心說出真相。
黃櫻卻笑了笑,竟是未思考便說了出來:“好吧!反正你也不是我什麼人。”
語畢,二人皆是一愣。黃櫻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徐澤!”然而那不假思索漫不經心的表情還是刺痛了徐澤。徐澤勉強笑著說:“知道了。”待關上門,便覺得連呼吸也是如此吃力。
黃櫻自知失言,輾轉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見到徐澤便急急忙忙道歉。徐澤的眼眶也泛著些青色,想來對方昨夜都未睡好。徐澤也知道黃櫻確是無心,也稍微釋懷。無奈,那種一下子被排斥很遠的感覺怎麼也甩不掉,卻也只好用微笑小心掩藏著。
用過早飯,徐澤便陪黃櫻去她奶奶家。黃櫻這些年一直在距政沒有回來過,向徐澤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奶奶家後便決定步行,為了看看靖縣這些年的變化。
靖縣的變化是很大的。黃櫻來過也沒有幾次,然而因為是自己的故鄉,便覺得無比親切。她憑著記憶,一路上不斷指著這處那處,說以前如何模樣現在怎般情景。
“我前年回來過一次,那時奶奶還在住院。之後我只是給奶奶寄錢了。雖然車費不是很貴,但是一來一去也要近一百塊,我在距政的時候房租一直是聖晴他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