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荒的,確實是妖怪,家住風洲的鼠妖劉三十八,本是前來帝都這裡打工,無奈遇上不良僱主,昧下小的一年的工錢,以至無法歸鄉,滯留於此……”
他說得聲淚俱下:“小人一家幾十口要養……一年的生活費也就沒了……”
“……”小狐狸聽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了:“真是苦大仇深的被剝削者啊,可你好歹也是個妖怪吧?至於這樣讓人類欺負嗎?”
雖然種族不同,但大家都是妖,見老鼠被人類欺負,小狐狸心裡很不是滋味,民間的小妖怪這麼沒有地位,全都怪陛下對人類太寬容,萬事都以他們的福利為優先,妖怪和人類都是他的子民,居然這麼偏心眼,想想就覺得不爽。
老鼠眼眶紅紅地說:“小人出身卑賤,種族名聲狼藉,是以自小人祖父輩起便發誓堂堂正正做妖,數代以耕種、打工為生,實在不敢做出欺人殺生之事啊。”
他對那個騙他工作一年卻分文不給的僱主也恨之入骨,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把對方怎麼樣。
“所以你就來拆他的樓洩恨?”某朵有點明白了,回去跟帥帥好好談談,妖也是需要扶貧的。
“不,不,不,小人不敢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老鼠慌忙擺手道:“這些樓皆是小人參與修建的,既然沒有拿到應得的工錢,小人就想把自己做的工收回。”
“把自己做的工收回?”某朵打量那些篩子似的樓,想笑又強忍住:“就是說,把你幹的部分拆掉吧?”
老鼠連連點頭:“是,是,小人是萬萬不敢喪心病狂到破壞別人辛苦建造的部分的,小人只是拿走自己乾的部分而已。”
“有道理!”小狐狸對他的做法頗為欣賞,老鼠算客氣的了,這事兒要換成他,不把這兒夷為平地難消他心頭之很。
祝黎和付珩對著那片樓群,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沒道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某朵畢竟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十幾年,看著那慘不忍睹的樓群,還是心有不忍,收回自己做的工,她沒什麼意見,可要是樓塌掉傷及無辜,那就罪過了。
想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於是很嚴肅地問老鼠:“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在這裡收回自己的勞動成果?”
“不,不,小人自己修的最後一塊磚石剛剛也拆下來了,本來小人準備再去找一份工作,多少掙幾個錢再說,不然,不然是無顏回鄉了。可是現在這位少爺給了小的錢,”他用顫抖的手舉著那個錢袋,哽咽地說道:“有了這些錢,小的就,小的就……可以多少買點東西回家了……”
“太可憐了!”某朵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從沒看過這麼可憐的妖怪,竟然被人類欺負成這樣,太可憐了!來,我把這個錢袋給你!”她大方地把從花錯身上牽來的錢袋遞過去。
“那麼我把這支玉釵也給你!”花錯反應極快的拔下某朵頭上唯一的白玉釵遞給老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把這個玉佩送給你!”某朵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把拽下花錯腰上的玉佩塞到老鼠懷裡。
“我把這條腰帶送給你!”付珩是第一個直接受害者,馬上加入討伐花錯的行列,把他那條價值不菲的腰帶扯了下來。
喜歡湊熱鬧的祝黎自然是不甘寂寞的,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少得了他,手腳利落地扒了花錯的外套:“這件衣服送你!”
小狐狸從來都是不省油的燈,立馬還以顏色,三兩下就把付珩和祝黎身上值錢的東西扒了下來:“這項圈送你!”
“這根腰帶也送你!”
“這件外套送你!”
“這個錢袋給你!”
“這條褲子!”
“這雙鞋!”
“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