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的劇痛可想而知,朵朵從昏睡中又給痛醒,猛然跳起來,又因為後繼無力摔了回去。
“忍著。”鳳帝只有這兩個字,又挑了藥膏去掌心,繼續按摩她斷裂的指骨。
某朵疼得滿臉冷汗下雨般落下,這時神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兩眼瞪了老大看著他,過了很久,才顫聲道:“父皇……我的手指都快廢了,你何必讓它們再廢一次呢?”
“嗯,父皇我看它們就不順眼,非要折磨折磨才舒服。”鳳帝對她冷笑一下,見她疼得嘴唇都青了,到底還是稍稍將手勁放柔和些。
“疼就叫,怕什麼?”看她忍得萬般辛苦,他皺了皺眉頭。
某朵勉強笑了一下:“是、是你讓我忍著……”
他神色莫名地瞥她一眼:“你個死丫頭,平時不聽話,這會兒倒聽話得很了?”
“啊!”某朵突然慘叫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手指肯定會被他搓碎揉爛,疼得恨不得暈過去,偏偏又暈不了。
“啊!呀!哎!嘿!噢!吱!”她亂叫一氣,喉嚨都喊啞了。
鳳帝對她鼓勵地一笑,沾滿藥膏的手在她額上摸了摸:“就這樣叫,叫得很好聽,父皇很喜歡。”
那天下午,沒有人敢靠近天鳳宮,很有那麼一段時間,傳聞滿天飛,陛下凌虐自家女兒的謠言已有了幾百個版本,為寧靜祥和的天鳳宮帶來一絲恐怖血腥的氣氛。
等喝了藥,某朵奄奄一息只剩一點點小命,終於再次沉沉昏睡過去。
鳳帝倚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看,時不時沾點茶水塗在她乾涸的唇上。
月上中天,他熄了燈,就著雪亮的月亮繼續看書。
他用珍貴仙藥接好折斷的手腕和手指,更兼熬製秘藥內服,不出意外,一天內她的手就可以恢復如初,不過……速成的副作用就是這個晚上她會疼得比骨折還厲害。
心裡有一把邪火在熊熊燃燒,那些傷是怎麼來的,她雖然始終不肯說,可他也能猜到幾分。
肯定跟花錯那小子脫不了干係,拐走他的寶貝,不好好愛惜,還讓她受這麼重的傷,這男朋友怎麼當的?!
臭小子,別讓我看到你,不然非把發配到晴海去!
月光緩慢地順著窗欞滑動,漸漸攀上她蒼白的臉。
她睡著的模樣十分乖巧,包紮好的雙手蜷在胸前,像是怕被人欺負了似的,整個人只佔了大床的一個小角。
不知在做什麼夢,她的眉尖不停跳動,最後變作了疼痛難耐的隱忍。
時候到了,鳳帝丟下書,小心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因為亂動把正要長好的指骨弄歪。
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睫毛亂顫,突然從裡面滾出許多顆眼淚來,鳳帝從沒見過她掉那麼多顆大眼淚,一下子就把枕頭打溼了。
以為她會說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更沒有醒過來,就是不停的掉眼淚,好像永遠都哭不完一般。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拇指緩緩擦去那些大顆眼淚,又像是怕被灼傷,急忙縮了手,捲起袖子給她擦臉。
手忙腳亂擦了半天,她好像不哭了,只低低說了一句夢話:“父皇?你在不在?”
“父皇在呢。”鳳帝輕輕地答應一句,她又沒下文了,不見呼痛,更不見叫委屈。
誰能想象,這麼個嬌生慣養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女孩,平時摔一跤都眼淚汪汪,而這時候居然有著比頑石還堅硬的意志,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痛楚,她忍了下來。
鳳帝摩挲著她的臉頰,伏在床頭一根根數她在月光下稀稀疏疏的睫毛,像是看痴了。
某朵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刺著眼皮,很不舒服,她呻吟一聲,想翻個身,誰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