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閉嘴,故作冷漠地別過腦袋,耳根卻漸漸紅了。
傻傻地看兩個大男人喝酒實在沒什麼趣味,朵朵坐著看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正打算起身走動走動,忽聽外面一陣喧譁,幾個小小孩童驚慌失措地闖進來,失聲高叫:“師尊!有個煞星衝破大門進來了!”
三人一齊抬頭,卻見遠處有個提著長鞭的高大男子飛快朝主屋奔來,身後一群人形靈鬼跟隨,有的拽、有的扯、有的施法拖延、有的拳打腳踢,卻無一能奈何得了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主屋。
迦籃像見了鬼似的,一骨碌滾到了桌子下面躲著,死也不肯出來。
那人看了一圈,眉頭一皺,冷冷問花錯:“那窩囊神仙呢?”
花錯聳聳肩膀,笑道:“誰知道?或許是醉死在溫泉裡了吧?”
那人神色更冷:“也罷,回頭替我告訴他,芸卿我帶走了,以後他若敢再靠近半步,休怪我下狠手!”
說罷轉身便走,沒一會兒便不知從哪個廂房裡找到了個少女,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地出去了,來去如風,誰也攔不住一步。
花錯饒有趣味地用腳踢了踢躲在桌下嚎啕大哭的迦籃:“人走了,出來吧。師伯你膽子小成這樣也敢和別人搶女人?”
迦籃哭得鼻涕都流出來,哀怨地一遍一遍叫著“卿兒”,使勁兒捶地,先前那高傲如瘦梅的姿態是半點都沒了。
某朵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好奇地看著花錯,用眼神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花錯朝她眨眨眼睛,彎腰把哭成破布一般的迦籃扶起,慢條斯理地替他整理頭髮衣領,一面柔聲道:“師伯,一個女人而已,你是堂堂迦籃真君,要什麼女人沒有?趕緊忘了她,咱們喝酒才是正理。”
迦籃哭得更厲害,放聲哀嚎:“卿兒不是別的女人!天下就一個卿兒!她好不容易自己跑來找我一趟,怎麼這就走了呢?”
“你既這樣喜歡她,那就去搶回來好了。”
“……不行!她男人太厲害,剛繼位的修羅王,我打不過他!”迦籃一提起那男人就哆嗦了一下。
“你只管攻陷女人的心,只要她喜歡你,就算來十個修羅王也奈何不了你們。”
“不行……卿兒心裡根本沒我!”迦籃哭得昏天暗地,捶胸頓足。
果然是個窩囊神仙。
花錯一言不發給他倒酒,迦籃一勺一勺的酒灌下去,便像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無非是他怎樣與她相識,怎樣為她心動,她怎麼好,怎麼可愛,怎麼美麗。
某朵聽著都快睡著,背過去打了個大呵欠。
據說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能喝酒,因為很容易就會醉,眼下迦籃真君正是這種狀況,被別有用心的花錯一勺勺灌下烈酒,還不停說話,說到後來舌頭都打結了,突然哽咽一聲,撲在桌子上繼續嚎啕大哭。
花錯轉頭對朵朵眨了眨眼睛,她立即會意,笑眯眯地問:“師叔,您老醉了,還是下去歇息一下吧?”
真正喝醉的人從來不肯承認自己醉了,迦籃只是含含糊糊地搖頭否認,隔了一會兒,鼾聲大作,卻是睡著了。
花錯喚來靈鬼把他扶著去臥室休息,回頭對朵朵露齒一笑:“這次贏定了。”
果然第二天迦籃臉色十分不好地找來,丟了一個信封給他,恨聲道:“你這臭小子也不是好東西!趁人之危!答案給你!昨天的事……不、不許說出去!”
花錯了然地點頭:“師伯只管放心,這麼丟臉的事說出去連我的臉也沒了。”
迦籃臉色發綠:“你、你一點也不懂我的痛苦!”
花錯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斂笑容,正色道:“師伯,真要喜歡她,被打一頓也沒什麼。你連自己的心都不敢告訴她,只會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