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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昔田忌賽馬,孫臏用上駟對中駟、用中駟對下駟、用下駟對上駟,三局兩勝,既幫助田忌贏了賭局,又給自己謀得了晉身之資,可謂得也。此番作為單兵戰鬥力最為強悍的夜不收已經把明軍的軍官壓制住了,想來也是可以輕鬆取勝的了。

片刻之後,那軍官已經被那夜不收逼進了死角。夜不收心念著只要殺了這個軍官,明軍的那些輔兵也必然會崩潰,全心全意之間竟已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在這等武藝面前只能被動防禦,依靠著不斷的退回才勉強沒被殺死,可是到了這死角上,卻已經退無可退了。

眼見著即將取勝,夜不收卻突然意識到那裡不對,這片刻的功夫,喊殺聲是甘陝和浙江的口音皆有,但是哀嚎聲卻大半是他的那些老鄉發出來的,其中更有幾個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一刀噼過,軍官勉強架住了刀鋒,可卻也徹底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下一刀必然將會分出來勝負,甚至就連結果都可以預知了。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夜不收竟然莫名其妙的一個下蹲,放棄了即將到手的首級。

夜不收的一個下蹲,不僅出乎了軍官的意料,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劃過的那把工兵鏟的主人也是一愣。

戰壕這種地方,長兵施展不開,理論上還是刀盾兵這等短兵的天下,剛剛他們輕易的解決了那支巡邏隊就是個例子。可是當原本就不多的他們面對手持工兵鏟的明軍的工兵的圍攻後,這些用來在土裡面刨食兒的傢伙什卻好像比他們還要適合在這種地形作戰。

夜不收的直覺救了他一命,翻身滾到了邊上,順帶著將一個明軍砍倒,可是率先進入到他眼簾的卻是他的一個同鄉正被幾個明軍圍攻。藤牌已經被打得破爛不堪,就連腰刀也折斷了,可是那些掄圓了的工兵鏟卻依舊做事不饒人,只在轉瞬間就將那個清軍砍死在地上。

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等狀況,夜不收想要翻上戰壕,但是那個軍官和剛剛偷襲他的那個明軍卻率先衝了上來。

角色逆轉,只在這片刻之間,夜不收被這兩個以多打少的傢伙壓得節節後退,很快就退進了一個死角里面。此時此刻,夜不收的腰刀已經被工兵鏟打斷了,軍官一刀噼過來,他只得用盾牌去硬擋。可也就在這時,一股烈風襲來,他卻再無抵擋的資本。

下一秒,夜不收倒在了地上,後出手的那個明軍踩著他的脖子將已經嵌進了頭骨的工兵鏟拔了出來,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的屍身上。

“他孃的,自從進了工兵隊,連個斬首的功勞都撈不到了,這回可算是賺到了,看那個還敢說老子是輔兵。”

說著,那個工兵也沒擦擦工兵鏟上的鮮血和腦漿子就衝向了另一個清軍,而那個軍官也倒是擦了擦佩刀,隨即收刀入鞘,撿起了另一把工兵鏟跟了過去。等到陳文趕到的時候,戰鬥卻早已經結束了,都是那些工兵們卻並沒有擦掉工兵鏟上的鮮血和腦漿子,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為他們戰兵的身份證明。

清軍的夜襲對明軍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這樣的傷亡數字讓陳文很是不舒服,不過等他弄明白了那近兩百條清軍屍首的出身,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家丁、親兵、夜不收,這些都是封建軍隊中的驕子。經過了這一夜的折損,在稜堡中,這樣的勐士大抵也剩不下幾個了。而剩下的那些守軍,大抵也會因此而喪膽吧。

到了第二天,明軍按照計劃開始準備炮擊,可清軍的城頭上卻沒有一個士卒。半月堡上的明軍心想著大抵是清軍不敢繼續對射,就沒有放在心上,豈料炮沒有裝填完畢,城頭上卻率先掛起了白旗,就連吊橋也緩緩落了下來。

大隊的清軍押著被五花大綁的劉光弼、卜世龍之流的清軍軍官,越過了吊橋後紛紛拜倒在地,口稱死罪。而明軍這邊,趁勢解除了他們的武裝,也將日益殘破的稜堡收入到了囊中。

稜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