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大蘭山王師的兵權,否則怎容得他一個閹黨餘孽領兵。只可惜那王長叔,如今還被矇在鼓裡,為閹黨餘孽做事,真是愚不可及。”
“愚不可及?我看是利慾薰心吧。”
“閹黨不閹黨的在下不知道,不過在下聽說,會稽藩組建的那個華夏復興會,實為聞香教那般的邪教。會稽藩的部下堅信只要信教病了也不用喝藥、上陣只要喝了符水就能刀槍不入,自然是勇不可當。這等邪教首領,最是畏懼我等正人君子,所以才會在浙江大肆殺戮士紳,我等切不可重蹈黃梨洲的覆轍。”
“原來還有這事,怪不得會稽藩的兵連八旗軍和洪承疇都不是對手,竟然是信了邪教不怕死啊。”
“還有呢,知道會稽藩的王妃嗎,就是那個在曹雲霖組織軍隊準備援救魯藩時,一個人大老遠跑去衢州給會稽藩報信的那個瘋魔女子。據說他們就是在那時就勾搭成奸的,牽線的就是那個周敬亭。”
“怪不得呢,否則就憑那周敬亭,也配做到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的高位,原來是個賣妹求榮的小人。”
“……”
只要是不合己意,東林群賢立刻就會找出各種各樣的風聞來潑髒水,反正說瞎話也不用負責任,一個個自然端出了御史風聞奏事的架勢出來,好在道德上打擊那些反對者。
大堂上越說越是不像話了,一個四十左右的讀書人長身而起,徑直的向門外走去。與會者沒有太在意這個讀書人的去留,反倒是歸莊起身追了出去。
“寧人,總要商議出個對策方能成事。”
“恆軒,你覺得跟這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醃貨能談出個什麼出來嗎?”
歸奇顧怪,二人本就關係極好。此番本是驚隱詩社挑頭,外聯陳文,內裡組織士紳作為大軍內應的壯舉,豈料江南士林對陳文的反對聲竟如此巨大,而驚隱詩社本就是個鬆散的組織,在這片反對聲中自身的基本盤都保證不了,又如何能將這些士紳組織起來。
歸莊嘆了口氣,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那個讀書人低聲對其說道:“指望他們是沒戲的,我這就南下去金華求見會稽郡王,先斬後奏,絕不能給韃子留出了增援江南的時間。”
說罷,讀書人轉身離去,歸莊目送其離開,又回到了大堂。此時此刻,大堂上已經變成了反對陳文北上的集合,就連一些驚隱詩社的成員都跳反了過去。
歸莊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反倒是剛才最先挑頭反對引陳文大軍的那個讀書人故作神秘的對眾人說道:“據在下所知,李經略已經聯絡了大軍,我等只要把陳文擋在錢塘江,這江南就依舊是正人君子的江南,絕不會落入陳文那等閹黨餘孽的手中!”(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變數(下)
嶽樂南下,激化了滿清朝廷和東南士紳之間的矛盾,不過這位安親王尚在,深通明哲保身之道計程車紳們也絕不會在這時候跳出來送死,總要有人站出來敲碎了滿清在江南的統治根基後才會從人群中走來,做一些錦上添花的事情。而那些真正不惜一死也要推翻滿清統治的義士,卻終究是極少數,甚至大多已經在這些年的殘酷鎮壓中用生命踐行了高貴的志向。
東南戰場的江南現在等的就是一個變局,但是到了十一月下旬,西南戰場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酵,變局卻已經率先出現了。
湖廣長沙府城的西南經略行轅裡,平日裡謹小慎微的隨員、幕僚們一個個大唿小叫著使喚著下面的吏員,而那些吏員則從一間又一間公事房裡搬出一箱又一箱的檔案、書冊,裝箱貼上封條後指使著下面的民夫搬到外間裝車。
不只是這裡,長沙府的其他各處衙門、倉庫、軍營裡皆是如此,甚至整個湖廣南部的清軍都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