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算過幾日確認無恙了便送到大王營中。”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只是這個甜棗有點太大了,太不合情理了。事實上,這一幕,陳文也並非沒有想到過,蕭啟元不是傻子,意識到魯王世子並非是陳文緩攻的原因所在倒也不難。況且這還只是“開始轉好”,“打算過幾日確認無恙了”才送來,轉圜的餘地很大。
“嗯,那就有勞你家主人。”
陳文的不以為意印證了蕭啟元的設想,那個家奴連忙又提到了第二件好事。
“大王祖上乃是岐陽王麾下的大將,當年在杭州整肅軍紀,使百姓安居樂業,在杭州城內也是為士民所稱道的。城中有一塊碑上曾記載此事,小人的家主唯恐遭歹人毀壞,特請了精工巧匠將其暫挪入到巡撫衙門之中。”
當年編出來忽悠第一批志願者上山入營的段子被人用來作為要挾,陳文登時就有了種踩到了自己剛剛扔出去的香蕉皮的感覺。奈何這白紙繪上了圖案也就成真了,留有祖先美名的遺蹟確實是一個更好的要挾,哪怕陳文知道這是蕭啟元的騙局,也不得不裝一把上當。
“如此甚好,蕭巡撫反正之功,本王定當上奏天子,日後是地方上造福一方,還是入閣拜相,前途當不可限量。”
聽到這話,那家奴連忙跪倒在地。“稟告大王,小人的家主說了,能為大王,為朝廷盡些綿薄之力來恕些過往罪責已是最大的安慰。小人的家主反正之心甚切,若非是八旗軍強調家屬多在京師,小人的家主也不至遷延至今,還望大王海涵則個。”
好生安撫了蕭啟元的家奴,待其人走後,陳文便對尹鉞說道:“看見了嗎,上回二十萬兩,這回十五萬兩,下回就是十萬兩了。那個姓蕭的以為老子在等李兄弟,所以有恃無恐的拖延時日。”
“這廝,等大軍進了城,總要好好的消遣消遣!”
“正該如此。”
………………
使者回了城,聽過了複述,蕭啟元就安下了心來。陳文暫時沒有攻城計劃,那他就可以繼續拖下去,銀子給不給都無所謂了,關鍵在於新城、富陽一帶戰況。
對此,蕭啟元倒不擔心那些守軍不賣死力,他早前就將這些清軍的家屬遷到了城裡,並且明確的告訴了他們,如果新城和富陽丟了,他蕭啟元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作戰不利的清軍的家屬宰了,絕無虛言。
現如今,當初佈下的棋子對杭州的城防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蕭啟元不由得暗自讚頌了自己一番。
“當年要是本官擔任浙閩總督,還能叫那姓陳的成為心腹大患,陳錦無能啊!”
恍惚間,蕭啟元甚至突然萌生了一個新的假設。這幾年的通浙案,朝中的南黨已經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但像他這樣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遼東舊臣和北黨在借題發揮來打擊政敵。
可如果通浙案是真的,向陳文洩露浙江軍情的根本不是中樞的那些漢臣,而是浙閩總督陳錦的話,好像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比如不過寥寥數人知道詳情的圍剿四明山計劃的洩露,比如陳文在舟山之戰的同時殺進了兵力空虛的金華府,比如陳錦的那幾次大敗。
一旦想到這裡,蕭啟元彷彿感受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著滿清朝廷陳錦是漢軍旗的旗人,關寧軍一系的督撫,不是說崇禎帝的幾個兒子下落不明嗎,如果是關寧軍把他們中的一個藏了起來,讓陳文在南方起兵,那麼陳錦沒準就是詐死,朝中也依舊有陳文的密探。如此一來,整個天下,無論明清皆在關寧軍集團的股掌之中……
“想那許多幹什麼,還是先設法拖下去才是真的。”
放下了胡思亂想,蕭啟元繼續去安排政務、軍務上面的事情。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既然陳文也是在拖延時日,他自也是放下了心,到了晚飯時還喝了兩口小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