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軍無糧則散,這支清軍從永八年的下半年開始就是孤軍一支,支撐了一年半,早已軍心渙散。不光是出現了成批次的逃亡,其中更有不少綠營兵乾脆帶著家人逃到江浙明軍佔領區去當普通老百姓,就算是還留在各部之中的,也是士氣低落已極,操練什麼的別想,除了出去搶糧大概也沒什麼能夠激發他們計程車氣的事情了。
一支軍隊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不足為慮,而陳文對他們使用的手段其實簡單得很,就是一招禁止對這三個府進行糧食貿易,僅此而已。
“張老哥所言甚是,本王此番帶了兩個師的戰兵以及超過五千用以鎮戍各地的地方駐軍而來,為的就是為日後的北伐營造一個安穩的後方環境。”
張自盛是前輩,在江西抗清多年,遠比陳文反清的時間要更久。二人私下裡關係很是不錯,私下裡陳文一直是以老哥相稱,甚至從剛剛有書信往來時就是如此,否則張自盛那時也不會那麼快的下定決心交出所有兵權來投入陳文麾下。
兩個師外加五千地方駐軍,陳文一來就是大手筆,雖然比之福建的這三支勢力,在兵力上不處於優勢,但是陳文卻依舊是信心滿滿。
“那末將就先行出發了,省得楊名高把延平府的船毀了,到時大軍還得步行,白白浪費時間。”
延平府的府城與福建的省會福州皆在建江之畔,一個在上游,一個在下游。參謀司制定的計劃中,以閩中師自建寧府南下,直薄不過百來裡地的延平府城,控制那裡的船隻,隨後大軍順流而下,直抵福州城下;而作為偏師的四明師在溫州下船,沿陸路殺入福寧州,繼而南下在福州與閩中師匯合。
仙霞關與建寧府城之間的距離比之建寧府城到延平府城的還要遠上一兩倍的距離,陳文的大軍以每天四到五十里的行軍速度南下,步兵行軍這個速度已經不慢了,結果沒等他抵達建寧府城,張自盛的信使就前來報告,延平府城不戰而下,張自盛控制了全部船隻,正在分遣部隊收取各縣。
張自盛出發時只帶了閩中師的那個騎兵營,機動速度很快,但是用騎兵攻擊有防備的城池卻是天方夜譚。
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其實很簡單,張自盛只是打出了江浙明軍的旗號,結果駐紮延平府的福建巡撫標營直接開城投降,甚至連佟國器這個國舅爺,我大清下一任皇帝康熙的親舅舅都被這些吃裡扒外的亂兵綁到了張自盛的馬前。
福建清軍士氣之低落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光復延平府不費一兵一卒,張自盛得隴望蜀就打起了延平府各縣的主意。結果等陳文率領大軍趕到,範圍頗為不小且多是山區的延平府全境皆已光復,其中倒有不少是張自盛還沒派兵去當地的文官和綠營就直接跑到延平府來投降的。
形勢一片大好,稍微修整了一日,大軍便乘船向東,前往福建的省會福州府城。沿途的谷口鎮、閩清縣不戰而下,等到陳文抵達福州府城之時,先是接到了四明師進展順利,楊名高在福寧州自殺身亡,大軍甚至已經越過了福寧州抵達羅源縣城的訊息,隨後更讓他無話可說的一幕便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吾等罪該萬死,懇請大王責罰。”
一座省城啊,就這麼開城投降了,倒黴的總督和幾天前的那個倒黴的巡撫一樣是被下面的亂兵綁了,城池就這麼宣告易手了。
“這叫打仗嗎?”
聽到這話,張自盛還自持著大帥威嚴,繃著一張臉,倒是左近一箇中下級的軍官沒能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末將軍前失儀。”
“軍事行動結束後,去軍法司領罰。”
“末將遵命。”
軍官退了下去,陳文搖了搖頭,率軍進入到這座府城之中。
福州在明初曾是鄭和下西洋所使用的寶船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