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成熟的嗓音還帶著一抹孩子氣的倔強。
“蘇總果然是性情中人。”程老闆說著就又開始給蘇凡勸酒。
一直到十點,這頓飯才散夥。
我扶著蘇凡從酒店出來,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開車了,我只喝了一小杯,倒什麼問題。
我扛著他的手臂來到他的車旁,冷風吹在我的臉頰上減少了一些燥熱感。
“車鑰匙。”我道。
“在褲袋裡。”他耷拉的腦袋與我的頭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壓在我的頭上有些重,讓我的脖子有些發酸。
我的手探進他的西裝口袋卻並沒有摸到,“沒有。”
他搖頭晃腦,吐字迷糊:“不在那邊……在這邊。”
我皺眉,開始懷疑他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有喝醉?
他整個人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時間長了,讓我有些招架不住,我踉蹌了一下,靠在車門上,他也跟著壓上來。
我推著他,讓他倚著車身而站,我退開身,在他的另一隻褲袋裡摸車鑰匙。
拿到車鑰匙,我按下解鎖鍵,開啟車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塞進車子裡。
關上車門,我轉身的時候,有個人影突然躥到我的面前,我嚇的驚叫了一聲,只覺得小腹上有一陣輕微的疼,然後就有液體流了出來。
我感覺到,有冰冷的東西插進我的身體。
匕首插進後,那人撒腿就跑,我都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蘇凡……”我有些害怕,捂著傷口,顫著聲音叫蘇凡。
聽見我的叫聲,蘇凡已經開啟車門出來,他接住我的身體,聲音發顫:“童悅……”
他抱著我,手覆在我的手上,與我一起捂著傷口,驚慌失措的眼底已經蓄滿了淚光,連淚珠都是顫抖的。
我輕笑:“你果然沒有喝醉。”
“我送你去醫院。”他抱起我,我身上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阿瑪尼西裝,紅與白的對比,格外的鮮明。
我顫著手觸在他的臉頰上,絕望的說:“蘇凡我害怕。”
他抓住我的手,緊緊的貼在他的臉頰上,我手上的血染在他的臉上,血腥的氣息難聞的四處飄散。
“不怕不怕,你一定會沒事的。”他抱起我將我放在副駕駛室上,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捂在我的傷口上試圖止血,將我弄好,他這才拿過我手中的鑰匙坐進駕駛室。
車子開的很快,我覺得難受,起初不怎麼疼的傷口此時火辣辣的疼起來,我痛楚的呻吟,我覺得,隨著血液的流失我的溫度已經在開始漸漸變涼,意識也已經在開始與我剝離。
我很害怕,害怕會就這樣離開,離開這個世界,離開蘇凡,害怕以後會再也見不到他,害怕留下他一個人。
“不要睡。”蘇凡顫抖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傳來,他不厭其煩的提醒我,不要睡。
我實在是已經睏倦到不行,意識也已經在不由我控制,但是我還是虛弱的點了點頭:“我不睡。”
他空出一隻手來握住我的手,緊緊的握著,讓我覺得有點疼,卻又不是特別疼:“跟我說說話,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我再次虛弱的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得不到我的答覆,他很不安:“說話,答應我,你一定不會有事。”
我提起力氣,有些疲憊的道:“你說,我在聽。”
“答應我,你一定不要有事。”他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實在是已經沒有力氣發出聲音。
他說:“只要你沒事,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高興我放著那些照片我就不放,回去就扔掉,背信承諾就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