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去到那裡再想辦法。”
他們漸漸地在接近顧承璟飛機失事的地點,那座山與安寧州相近,地形複雜,有許多少數民族的部落,更有野生猛物穿行。
這些還不足以擔心,而是去的途中如當地人所擔心的,他們如果沒有馬隊或者僱傭兵的幫忙,僅憑他們兩個外地人。
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因為有土匪。
洋車司機送他們一路到了碧雞關,一路聽說了他們的目的地,從車窗裡探出手臂來,探頭同他們說,“若決心要去,這位小姐最好換身裝束。”
他提醒著,也遞過了一張旅社的名片,讓他們去那裡找馬隊,小方雙手接過,道了謝,瞧了一眼關口裡揹著竹簍子賣東西的本地人。
這麼一對比,他們真的有點太明顯,與當地人反差太大,特別是白小姐,抬頭看牆門的時候,陽光在臉上,都白到反光。
於是他帶著白舒童到了附近賣土布衣衫的店鋪,換下了一身的南京打扮,又添置了騎馬裝。
白舒童換了一身出來,儘管頭髮都扎進帽子裡,可脖頸細嫩,也明顯是女的。
所以大夏天的,她裹得裡三層外三層。
馬隊隊長來與他們商量價格,小方出著面,負責溝通一切事宜,又給了定金,見白舒童被馬隊隊長打量就解釋說,“我家少爺面板病,見不得陽光。”
“見不得陽光,可是卻出來探險?”馬隊隊長年輕,可聽著,覺得實在牽強,打量了幾眼,都替人覺得熱,問,“儘管雲南四季如春,可這正中午的,這樣得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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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笑笑,說,“沒事。”
馬隊長見他們這樣防備,甚至這位“少爺”還一聲都不吭,收了定金,招羅著能出發的下屬,不遠處的五六個人穿著藍短無袖布衣,腳上草鞋,揹著毛瑟槍站了起來。
他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說,我馬先明在這一帶也是有名有臉的馬幫老大,還不至於保護不了一個小姑娘,若是她有半絲差錯,我在這裡就地金盆洗手。”
馬隊長來來往往見過無數人,眼光精得很,光是看那雙纖細的手,又瞧著姿態,怎麼能判斷不出來。
他自行喝了一杯茶水,抹過嘴邊。
又推了兩杯茶水過來。
雲南白茶,醇香芬芳。
小方尷尬一笑。
馬先明則站了起來,為了不讓僱主尷尬,肩頭扛了毛瑟槍,跨過凳子,左右晃著身子,叼上了牙籤去點人頭。
白舒童聞言,脫下了墨鏡,淡笑。
丁零當啷地,剛開始一路往安寧州,平路還算好走,白舒童依舊穿著男裝,頭髮利落束縛在了帽裡,但是比起之前,已經沒有那麼多偽裝了。
她騎著一匹棕色馬騾,往高原走。沿途馬隊不少,有運送物料的,有帶著人遊玩的。
在半途,人逐漸分散開始變少,為了能入被雲南政府管控禁入的地區,馬隊長還幫他們與兩外國人安排在了一起,充當做隨行翻譯人員,去報備通關。
而也那麼巧,那個在車站遇到的法國女士就是其中一個,他們在碧雞關購置乾糧聯絡馬幫的這會兒,這個職業是作家的女性等來了她的傳教士外國翻譯,也來了碧雞關。
見著僱主三個人在嘰裡咕嚕說著聽不懂的話,馬隊長看著,碰碰小方。
“你這個'白少爺'什麼來歷,法文都說得那麼好,這是在說什麼?”
小方淡淡笑,“我也聽不懂。”
他這麼算來,也才第二次聽白舒童說法文,明明是在東南大學讀英語的,難道是自學?
不知道。
馬隊長見他們兩個有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