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移防重慶,吳小姐就從廣西千里迢迢跟來了,難得的休息,這聞風就上門了,速度之快,有點意外,可也在意料之中。吳小姐這醉翁之意在哪裡都很清楚。
分明在顧承璟身上。
可,這人還一點不幫腔。
高掛著姿態,一句話沒說。
在桌子下,陳燦又踢了顧承璟兩腳,眼眨了三下。
踢在了小腿邊,顧承璟白了眼陳燦,從桌下踩住了那雙不算新的皮鞋,冷冽過眼,微抬眸,側了臉,扣扣桌面位置,淡笑同吳小姐說,“他一向胡話多,吳小姐別介意,來了,同我們一起吃點?是不是許久也沒見了,敘敘舊。”
聽人發話了,吳小姐扭了下身子,變了臉色,有了可以下的臺階,立刻也從兇巴巴變得軟綿,撫了下耳邊的珍珠扣,重新入了桌子邊,說,“好呀,我試試你們說的格瓦斯。”
“坐,我給你倒。”
顧承璟親自伺候著,拿了瓷杯倒了一杯,攤手。
吳小姐更是笑意盈盈,自然都想不起要去告狀的事情了。
幾杯後,吳小姐更是自己解釋說,“我沒有要去廣西相親,都是父母逼著,不得不去一趟。我是新知女性,崇尚的是自由戀愛,你可別誤會。”
瓷杯敬了顧承璟,顧承璟淡淡緩點了頭,“誤會什麼,吳小姐一向自由隨性,敢於破舊,難能可貴。顧某佩服的。”
吳小姐撫了下臉龐,格瓦斯沒有多少酒精濃度,但是她先浮了熱,被說了幾句,像是在秦淮的小船上搖搖蕩蕩的。
這男人可每次都能輕撫在她心房裡。
讓她癢癢的。
聽說他訂婚了,但是遲遲未和那白小姐結婚,兩人現在更是分居了兩地,一個在重慶,一個在香港,本來覺得沒什麼希望,沒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裡暗喜,不請也自來了。
她摸摸臉,笑說,“哪裡哪裡,你說得我都臉紅了。”
“吳小姐以前可不是個臉紅的人,顧某是說了哪句假?”
“假不假我不說,可這走不走心,我要計較的。”
“那是自然。不走心,都不同吳小姐這樣說上幾句了。”
這軍官還是跟以前一樣,真會哄人開心。
他微旁側靠著長椅,下巴還點了點她,更是將她點得心都亂跳了。
吳小姐儘量穩住,拿了手帕子掩嘴笑,秋波悄悄送,一點也沒顧及陳燦的存在,手同捏陳燦不一樣,輕拍了下顧承璟,說了哎喲。
小動作不斷。
顧承璟也不太在意,隨著她去。不一會兒,吳小姐大膽著,人慢慢從獨坐一邊,移了位置到了他身邊,貼在身側,給他熟門熟路地倒酒。
陳燦見著喝格瓦斯也不過癮,就起身去客廳的櫃子裡拿一瓶珍藏的法國葡萄酒,開了出來。
再要進來的時候,聽吳小姐在問話。
“怎麼你到了重慶,白小姐卻不來。你看嫂子,陳燦到哪裡,她也到哪裡,夫唱婦隨的。別人都說結婚後,柴米油鹽就磨了浪漫,難道你們是也沒躲過嗎?”
聲音嬌嬌,在找著有機可趁的縫隙。
顧承璟說話懶懶懨懨,多少隻當應酬,說著,“她都不在,提她做什麼。”
纖細的手臂拱了拱顧承璟,手劃拉到了他的胸口,笑說,“想提醒下長官,我吳小姐和別人不同,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不在意閒言碎語,可以不結婚,浪漫至死,軍官長以為如何?”
顧承璟應該也是喝上了頭,扶額笑了笑,反問,“哦?”
他眼皮薄薄的,掀起看人時,微冷傲,但是現在喝了點小酒,眉目輕佻,桃花在底。
也沒正面應。
吳小姐被看得有羞意,手捏在了他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