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之感,這個地方,四周是茂密的樹木,可那樹木並不是很高,一看便是從別的地方移種過來的,遮不住那金燦的陽光,灑落在這偏僻的穹宇之上。
夕顏躺在竹椅上,輕輕的撫摸著軒玉的毛髮,面上平靜,沒有一絲的異常,可被她輕輕撫摸著的軒玉卻明顯能感覺到她指尖的顫抖,他們被困在這裡已經有七天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期冀簫劍他們回來救人,那麼現在,那想法已經完全被打消了。
這是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參與其中的不只是莫雲霞而已,夕顏看著門外不高不低修剪整齊的樹木,心,陡然又沉了幾分,這件事,夏明旭不可能不知情,如果不知情如何又能欺騙簫劍呢?腦海中驀然有什麼東西閃過,夕顏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許多。
夕顏靠在椅子上,門外,金陽下的綠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難受,夕顏卻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是清脆,是悅耳的,是山澗小溪的水石碰撞,軒玉卻莫名覺得悲涼,站在夕顏膝蓋上的他突然躺在了她的懷中,輕輕的蹭了蹭。
那顏色,太閃眼了。
驀然,那雙大大的眼睛,突然有眼淚滲了出來,笑聲止住了,可嘴角向上揚起的弧度卻是冰冷的而又譏誚的。
“吱吱。”
軒玉對著她叫了幾聲,伸出舌頭,將她臉上的淚水舔幹,夕顏看著他,警覺的他和自己一樣,眉頭是皺起的。
那眼淚,是苦的,是澀的,是酸的,是辣的,卻獨獨沒有一絲的甘甜。
“軒玉,是我有眼無珠還是做人太差?”
她像是對軒玉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過了半晌,那縈繞在她周身的哀傷之氣才被慢慢的掩去,臉上的眼淚,早就被這炎熱的金光灼幹,她有些艱難的起身,身後的宮婢見了,慌忙上前攙扶,夕顏還不至於遷怒,由她扶著,坐直了身子,讓軒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這地方,無疑就是牢籠無疑了,只是到現在,她還沒想明白,他們囚禁自己,只是為了將自己困在這個地方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如果只是為了將自己囚在這地方,她倒不用太過憂心,只要小白結束了與匈奴的戰爭,一定會回來救她的,或是等肚子裡這孩子出生,這個牢籠再堅固,她也能插上翅膀飛出去。
不過——
夕顏越想越覺得心裡煩躁,已經七天了,每日被人看重,隔絕了一切與外界的來往,小白現在怎麼樣了?他說過會回來親眼看重孩子出生的,可現在,孩子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要臨盆了,她卻半點他的訊息都沒有,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夕顏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想到在皇家狩獵場摔下山崖那一幕,她抱著閉著眼睛,渾身是血的夏夜白,這樣一想,頓時心驚肉跳的,心裡憋著一口氣,卻不知該如何發洩。
“王妃,用午膳了。”
隨著門被開啟,外邊的陽光像是奔湧著的河水一般衝了進來,夕顏轉過身,背對著那玄金的色彩。
山珍海味,皆是色香味俱全,軒玉見了,看著那精緻的食物,眼露興奮之光,就要從夕顏的懷中竄出去。
將她囚禁在這個地方,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就可以了嗎?
夕顏猛然衝了出去,因為氣憤,那步子邁的很大,步履蹣跚,一旁伺候的宮婢看了小心的跟在身後,唯恐夕顏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夕顏走到桌旁,不待那宮女將那些精心烹飪的美味珍饈從食盒中取出,雙手撐在大大的紫檀木打造的圓桌上,只聽到彭的一聲巨響,再然後便是碗碟摔在地上,發出的乒乒乓乓的聲音,連同那食盒,也一起摔在了地上。
隨身伺候的幾個宮女見了,原就蒼白的臉幾乎變成了駭人的鐵青色,